第十章良好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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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法域，吴凡走来走去，神情急切与期盼，这种复杂的状态让人摸不着头脑。看着此时的吴凡，就好像看到了热锅上的蚂蚁。

    周开烈家，夫妻两人的脸上没有那么重的悲伤，但仍然凝重，中午的药起了效果，虽然仅仅只是控制了病情不再恶化。

    药味飘荡，这是今日最后一副药，能否好转就看它了。

    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狗子艰难的吞下药汤，很苦很涩，中间还吐了好几次。再喝了一小碗粥，狗子陷入了沉睡，生龙活虎对此刻的他来说遥远的就像上辈子一样。

    狗子睡的不是很安定，眉毛还是紧皱着，那是承受痛苦的表现。开烈夫妇俩很担心，晚饭都没吃几口，心情不好连带着饭量下降。

    妻子林金莲守在床头，周开烈回到卧房睡觉，他要快速入睡，下半夜他要接替媳妇守夜。

    月亮挂在天空中央，虫鸣停止，万籁俱寂。

    吴凡盯着手里的光点，光点的那头是林金莲，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吴凡开始施法。简单的手诀，神术入梦展开，吴凡本体瞬间寂静。

    林金莲躺在床上，却怎样也睡不着，没有睡意，只有担心。一阵奇怪的风抚过，林金莲只觉得好困，上眼皮与下眼皮来了场亲密接触。林金莲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林金莲抱着狗子哭泣，周围一座座坟墓，前面一座挖好的坟，仅容得下一个孩子。

    “金莲，狗子死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让狗子入土为安吧。”周开烈忍着悲痛，劝慰自家媳妇。

    “我不信，你在说谎。我的狗子怎么可能死，他才九岁啊，还要去外面看看的。”

    “你滚开，我的狗子还活着。”

    “狗子，你醒醒啊，我是你娘啊。”

    “狗子，你不要吓娘啊，娘给你做好吃的。”

    ……

    头发乱糟糟的，热泪从眼角流下，女人呐喊着，嗓音嘶哑，声带撕裂。听着就好像看见无尽的悲痛和绝望，还有那么一丁点微弱的希望。

    吴凡怔怔的望着，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片段闪过。幼时父母的陪伴;长大点爹爹的训斥，娘亲的阻拦;娘亲的大煎饼，饱的难受;最后父母远去的血影。两行清泪，妮妮喃喃:“爹，娘，孩儿想你们了。”

    欲相思，人已去。再回首，空荡荡。

    擦汗眼泪，吴凡捏了个手势，身体变的跟青灵镇的山神像一样大，长三米，宽一米，身上涂抹着金子，看起来金光闪闪，俗不可耐。

    “林金莲，你可想救你儿子。”

    “林金莲，你可想救你儿子。”

    “林金莲，你可想救你儿子。”

    声音威严宏大，响彻天地，敲在林金莲的心头，诡异的是其他人却听不到。

    林金莲抬起头，浑浊的眼里冒出点点火光，快速的填满整个眼球都是望着空中的金人，小心翼翼道:“您是神仙吗？您能救救我的儿子吗？”

    “我能救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生硬冰冷，没有感情，但在林金莲耳中却有如天籁之音，悦耳动听。

    “需要你付出代价。”吴凡停顿了一下，才开口。

    抱着狗子，林金莲挣扎着，爬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死一般的决绝:“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救我儿子，我死都行。”

    天空的金人没有开口。林金莲瞪大眼珠，急切的望着，挣扎的爬着，留下一路血迹，哭着:“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

    “求求您了。”

    深深地无力。

    一方金纸从金人手中飘落。

    “你要做吾的神像，放在家**奉我。记住吾的神号，吾乃乌蒙山山神。如果你做不到，我既然能救他，也能杀他。”

    冷酷无情。

    梦境破裂，脸蛋扭曲，林金莲张嘴尖叫，震耳欲聋:“狗子。”

    眼角泪痕，床边一滩又一滩水印，穿着睡衣，林金莲慌慌张张的跑到西厢房。

    周开烈被媳妇的尖叫吓的跳起来，看着慌张的媳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狗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很重，林金莲敏锐的察觉到儿子的病情加重了，第二个药方失效了，好消息是儿子还活着，那只是梦。但脑海里的那张纸是如此的清晰，林金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找来笔和纸，当握上笔的一刹那，手动了，不受控制的动了。奋笔疾书，一个又一个药材名跃然于纸上，最后组成一张完整的药方。

    林金莲傻着眼，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药方，但没有丝毫陌生感，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也许那不是梦。”微弱的呢喃。

    咳咳……

    周开烈动若兔子，扑倒床边，拍着狗子的后背，眼里的担心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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