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把月四娘叫了来,差她悄悄的去蘅香院看看。
可没多久,月四娘便回来了,与其说禀报,不如说反问:“小姐,你到底让我去看什么呀?蘅香院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只外头有几个洒扫的婆子在干活。”
一听这话,甄宁若倒吃了一惊。
难道,父亲把人都赶出去了?连甄思若都赶出去了?那不会吧?
甄宁若想了想,又叫琴音:“你出去大厨房看看,此时各处早膳呢,听听看有没有什么说法。”
琴音去了好一会儿,回来道:“小姐,侯爷一定把赖姨娘她们安排到最里边的院落了。有个婆子来拎食盒,嘀嘀咕咕的,说累死个人,拿份早膳要绕半个园子,真倒霉,这差事怎么半夜轮到她头上了!以前湖后边从来没住人的。”
广安侯府之大,堪比别人家府邸两三个,还有个近三亩地大的内湖呢,若是住到最里面去,别说出门一趟了,脚小一点的走到二门都要小半个时辰了!
甄宁若听着,暗自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出声了。
父亲子女少,再怎么样,都不会把甄思若赶出去的。
可是,就这样了吗?这对搅家精,一时半会的就只能这样了?
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真觉的痒痒了一天,可既然母亲发了话,也不好下了母亲面子。甄宁若耐着性子等到第三日,让人先去探听了广安侯已经早早上朝去了,才赶紧去和禧堂看望母亲。
应氏脸色红润,气色平和的坐在起居小厅里看书,见甄宁若来,冲她温柔的道:
“这么大早就来了,想知道什么?”
甄宁若看着母亲脸色,心里便放心不少,却还撅起嘴道:
“娘,父亲到底没处置那个歹毒的女人?这么大的事,无声无息便过去了?”
应氏笑了笑,有些落寞,有些无奈,让甄宁若坐在身边,道:
“唉!就知道你想的简单了!你父亲,其实已经不错了!”
应氏挥退了人,才靠在榻上,叹道:“处置她,谈何容易!你如今这么明白事理,我说与你多些,你也好参详参详一个府里后院的事吧。
赖氏她进府也这么多年了,当年,你祖母还算是顾着我的脸面,才从你祖父几个得力长随家里头挑了她。你祖母觉得,左不过是伺候好你父亲,能开枝散叶便好,身份低些也能安分些。
可凡事总是有好有坏的,就因为当年她身份低,他父亲倒一味的不敢作势,帮着你祖父料理着西南军里的事,后来便也顺理成章的帮着你父亲。
时隔这么多年,她父亲在西南军里,早便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了!若是处置了她,你父亲……多少为难!
原先,你父亲还想着帮你哥哥和临州巡抚云大人家结亲,这样也能多生个臂膀,相互扶持,可最终又没结成。
如今京城这边又微妙着,听说,那云大人,果真有人在弹劾呢!你父亲正让赖氏父亲注意着动静。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赖氏出了事,她父亲在西南稍有差错,你父亲也便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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