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口谕?”老太太有点儿发蒙,“皇后娘娘要传什么口谕?”
赵嬷嬷在边上急道:“不管是什么,眼下传旨的人都往这边来了,老太太可得做些准备呀!”
“对,对。”老太太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经了一个多月的休养,腰病已然好上许多,基本可以勉强走路。
见老太太走下座位,其余人也都起了身。粉黛瞪了沉鱼一眼,冷哼一声道:“这事儿还没完呢!别以为能糊弄过去。”
沉鱼摆出的依然是那种疑惑的神情,“我不明白四妹妹在说什么。”
老太太怒声斥道:“都给我住口!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扯这个?”
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人传报:“懿旨到!”同时,一名掌事女官走了进来。
老太太赶紧上前行礼,而后道:“这懿旨来得突然,府里人还没齐,老身这就差人去叫。”
那女官往堂内扫了一眼,目光在凤沉鱼身上多留了一会儿,而后道:“不必了,凤大小姐在场就好,这道懿旨本就是传给她的。”
老太太一愣,随即退回身来,带着一众人齐跪到地上,等着宣旨。
粉黛撇了沉鱼一眼,在她看来,沉鱼定是又要遭殃了。这算是凤府人的惯性思维,因为每次宫里有旨意传给沉鱼,都不是什么好事。
沉鱼心里也紧张,她自认近段时间并未招惹宫里哪位贵人,也没参加什么宴会,怎的皇后娘娘就又要跟她找茬了?
那掌事女官见众人都已经跪好,这才清了清嗓,朗声道:“传皇后娘娘口谕,免除凤家大小姐凤沉鱼出门必涂黑胭脂之罚,免除凤沉鱼五年不得进宫之罚,望凤大小姐感念皇家恩德,好自为之。”
是好事?
沉鱼瞬间瞪大双眼,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女官看她这样子十分满意,又道:“凤大小姐,还不谢恩?”
沉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深深地磕了个头,道:“沉鱼谢皇后娘娘恩典。”
一道口谕便算是传完。
凤府众人起身,这惊喜来得太快,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到是凤羽珩最淡定,开口问了那女官一句:“皇后娘娘怎的就突然改了主意?”
那女官认得凤羽珩,见她开口问话,到是表现得比对着凤老太太还要客气,冲着凤羽珩施了一礼,恭敬地答:“回县主,是景王殿下到皇后娘娘跟前去给凤大小姐求了情。”
“哦。”凤羽珩点了点头,对沉鱼道:“大殿下可真是有心了。”
沉鱼心头也一阵感慨,从前她喜欢玄天华,可玄天华却视她为无物。父亲想把她许给玄天夜,可玄天夜根本也没把她当回事,甚至还在上次的宴会上拆了她的台,不但让她损失了一副耳坠子,还因此事险些伤了玄天麒的心。
如今看来,大皇子玄天麒的确是最有心的,这两道旨意一除,她凤沉鱼在京城里可就是真正的翻身了。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多谢景王殿下。”她再次俯身谢恩,面上难掩的笑。
直到那传旨女官离府,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向沉鱼,竟不知如何来面对这个孙女了。
好事接踵而来,可她心里那颗刺却拔不出来。粉黛说得没错,沉鱼眼下看来顺风顺水风光无限,可总有一天她的身子会被戳穿,到时候连带着整个凤家都是要受到牵连的呀!
粉黛被这口谕给气得快要背过去了,越看沉鱼那张笑脸她就越生气,就准备再剜损两句,却见沉鱼突然转向老太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祖母,为证沉鱼清白,请祖母叫个嬷嬷入府验查吧!沉鱼可不能背上这样的骂名啊!”
一句话,把老太太个凤粉黛全都给说得瞠目结舌!
找嬷嬷验身?凤沉鱼疯了不成?
老太太颤着声音问了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沉鱼点头,“孙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四妹妹在说什么。可是孙女真的没有四妹妹说得那样不堪,孙女清清白白的身子,随时可以接受验查。”
她特地强调了“清清白白”四个字,同时,身边的丫头倚林还十分配合地冲着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小走两步,贴着赵嬷嬷的耳边说了句话。赵嬷嬷听后大惊,目光下意识地往凤羽珩那处扫了一眼,而后又俯在老太太耳边说:“是二小姐出手了。”
就这一句话,老太太突然“哈哈”大笑开来,那笑声十分畅爽,憋屈了太久的事终于见了明朗,她怎么能不高兴。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笑声停止,再看向沉鱼时,目光竟又恢复成从前那般慈爱的模样。“我凤家的长女,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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