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她的声音很轻,公子玄不置可否。
他叹息一声,艰难的坐直了身体,认真不言。
两个人就这么枯坐。
敌不动,我不动。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
或许,外面的敌人正等待他们的动静。
有时候,你自身本事太强,小人想要害你,也要先探探虚实。他们怕,怕一个不慎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讨不得半分好处。
她眸光一闪,掀起车帘,教外头的风吹进车中。
车帘缝隙不大,但公子玄仍难受的紧。
她只好以眼神安慰他,忍耐片刻。
软筋散既然是被吸入,只能从呼吸中排出。只有更新鲜的空气,才可帮助他们转换□□。
车帘外,黑影魍魉,隐隐约约像是有轻微的脚步声。
她眸中精光大盛,飞快抓起手边衣物,狠狠从车门上抛掷了出去。
“砰。”东西坠下,碎成残片,溅了满地。
那脚步声倏地纷杂起来。
不止一人。
她脸色沉下,盯着公子玄的眼睛,做了个口型,希望他能听懂她的意思,来不及出声一个字,已飞身跳下了马车。
她不仅独自跳了下去,甚至还带走了那唯一的一床柔软的绒毯。
但她的姿势却很怪异。
因为,她将绒毯团成一团,抗在了肩上。
她步履飞快,急慌慌的扛着绒毯遁入了夜色,好像着急着要逃走,根本慌不择路。
身后的脚步声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吼叫道:“快,那个婆娘扛着公子玄逃了……”
匆匆的脚步声追踪而来,穿越雨幕,经过静寂的马车,踏过灰黑的篝火……
她咬着牙,忍着晕眩无力地感受,丧家之犬一般奔跑。
她害怕那些人听见她的话,所以她只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但她的口型素来标准,且他们早已认识数月,他该明白她的意思。
这些人身在荆州,设下这样大的一个局,必定不是为了杀她。因为她根本不值得这样对待,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唯一不过一个丫鬟。
一个丫鬟而已,还舍不下这许多人的命。
他们一定是为了公子玄。
为了杀他。
或者为了捉他。
甭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他们找不到他的人,只能悻悻而归。
若是侥幸给她逃了,那是最好。
若是不幸她被捉了,以她吸入大量软筋散的状况,不是被虐打就是被严加审讯,绝不会送命。他们还指望抓住她,追问他的下落,怎舍得杀了她。
这世间,除却生死无大事。
只要不死,总有活命的一天。
她心中很清楚。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些人再也没有隐藏脚步的意思。
以茅草屋为中心,至少埋伏了三四十个杀手,此刻都追着她来了。
夜色太黑,雨水太大,竟没人看清她肩膀上扛着的只是一床厚重的绒毯,而不是瘦削的公子玄。
这群蠢货,她也是醉了。
加速奔跑,慌不择路,随便逃向哪里,只要逃了,就能活命。
可惜,奔跑了没多久,她脑中的晕眩愈发严重,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软。一股心尖血并不能教她恢复神智,只能短暂的保持。
慌乱中,她匆匆捏住中指,想要再挤出一点鲜血。
然而,前方忽然就没了路。
是陡坡。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