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更是嘟囔着想要询问,然而,明中信却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至于宁王回援叛军,由咱们解决,诸位就不用操心了!”
此言一出,众知府面色一变,这明显是瞧不起咱们吗?
“诸位别误会!”明中信好似大家心里的蛔虫,笑道,“巡抚大人并没有瞧不起大家的意思,而是认为,大家职守不同,应该各司其职,咱们乃是生力军,应该负责外在的叛军,而诸位大人之前已经连战数十天,即便你们不疲惫,但士兵们也会疲惫,为了让大家参加最终的围剿之战,现在必须各尽其职,保持体能,而且,诸位乃是江西的地头蛇,随后还得依靠大家的经验平定叛乱,最后的决战更加需要仰仗大家,现在保持战力为要,故此,巡抚大人让大家负责围困这洪都,令洪都中的叛军无法出来援助宁王,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话说得咱们爱听,众位知府心中美滋滋的!
伍文定却是面沉似水,面朝明中信,沉声道,“明御史,既然巡抚大人有命,咱们不敢违抗!”
明中信点点头,旁边的众知府也是心里美滋滋的,只需要围困洪都,这个任务可真是便宜啊!自然是点头不已。
“但是,伍某在此请求,让临江知府接任这围困洪都之职,让某附翼王佥都御史身侧,与那宁王叛军决一死战!”伍文定目光炯炯地望着明中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不解地望向伍文定。
明中信也是一愣,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钦佩,但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然地望着伍文定,“伍大人此言何意?难道,对巡抚大人的安排不满?”
“非也!”伍文定缓缓摇头,“伍某并没有对巡抚大人不满之处,但伍某不能对这平乱之事置身事外,必须参与,否则,作为江西一地的父母官,怎么对得起这江西的父老乡亲!”
大家有些意外,这伍文定还真是轴,你围困洪都也是为江西百姓做贡献啊!
然而,伍文定却是满眼坚定地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苦笑一声,“伍大人,你有此心,明某甚是钦佩,然而,此事明中信没办法做主啊!”
“某自然不会为难明御史,但请明御史做个见证,并不是临江张知府等人违命,而是伍某违命,到时如果巡抚大人怪罪,还请明御史为张知府求个情!”伍文定正色道。
明中信点点头,同意了此提议。
而临江张知府等人却是眼含异样地望着伍文定。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如此决定,还请各位尽心竭力,护卫咱们的后翼!!”伍文定转头看向各位知府,拱手道。
各位知府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眼含莫名地望着伍文定。
事已至此,大势已定。
明中信与各位知府商定了细节,随后直接离去。毕竟,援军还在几十里之外,自己不过是前来打的前站,传递巡抚大人的意思,还得回去复命!
他虽然离去,然而,带给各位知府的却是信心与激动。
毕竟,援军的及时赶到,令他们心中更加的有底,干劲十足,这一次定然要将这洪都攻下,必不能让援军专美于前!
而明中信带领十余位学员直奔王守仁所处之地。
“明大哥,咱们这就走了?!”旁边一位学员催马上前问道。
“殿下,咱们不走还如何,越呆得时间长,这些江西子弟越加心中无底,倒不如雷厉风行,给他们一种信心,令他们心中产生出一种信念,此战必胜!”明中信回头轻声回道。
殿下?随队的伍文定一阵诧异,这是哪位?
光芒闪现,这位学员的面庞露了出来。
显然竟是太子朱厚照!他居然来了?
旁边的年长者,沉声道,“殿下,咱们还是快赶回大军之中吧!”
朱厚照翻个白眼,“陈总管,好不容易出来,你就不要催了!”
陈准苦笑一声,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明中信,毕竟,现在这儿只有这位才能降得住咱们这位混世魔王啊!
明中信笑笑,“殿下,要想围剿活捉那位宁王殿下,咱们必须得尽快回归大军,一鼓作气,将其拿下,也好向陛下交待啊!”
太子朱厚照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点头不已,不再插话,反而催促着大家前行。
陈准与明中信对视一眼,苦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催马紧随朱厚照而去。
至此,伍文定才知晓,眼前这位居然是太子殿下,这,这还真是难以令人置信啊!太子殿下居然来到了江西,还要参与到平乱之中,真真是荣幸啊!
如果被临江知府他们知晓太子殿下就在近前,自己等却失之交臂,不知晓他们会不会后悔得撞墙啊!
而此时的宁王朱宸濠日赶夜赶,终于来到了鄱阳湖西边的黄家渡。
“报!”探子来报。
宁王朱宸濠获知,京师援兵居然到了,而且,就在他们的对岸,正与他们对峙而立。
而带队之人居然是王守仁这位佥都御史。
最最令他头大的是,明中信居然也在军中。
毕竟,之前他就已经获得了消息,王守仁与明中信率军前去安庆围堵于他,自己也就是心有忌惮,才撤兵回援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赶在了自己之前来到了洪都附近,显然,这是要抄自己的后路啊!
想到此,他不由得狠狠瞪了旁边的刘养正一眼,毕竟,情报消息皆是刘养正负责的,之前他回信是王守仁与明中信率军前往安庆围堵于他,想要将他围歼在安庆城下,自己正是忌惮于明中信的那些“武器”的威力,才造反了撤退回援洪都。
却没想到,这王守仁与明中信居然虚恍一枪,前来洪都堵自己,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然而,事已至此,再埋怨谁也于事无补,宁王朱宸濠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于是,两军开始积极备战,准备决战于鄱阳湖旁。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整整两日,宁王与王守仁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在观望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想要大战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