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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清水微微一笑,将内力运在小腹之中含劲不发,见他双拳攻到,忙使出粘劲来。
那少年见他不闪不避,正中下怀,心下暗想:“你这老头不知好歹,我这一招伏虎罗汉拳便打不死你也将你打残了。”只听嘭嘭两声,自己双拳击在对方身上就像击在棉花堆里,竟是毫无着力之处,虽觉不妙,却也不知是哪里不妙。忙收拳再击,岂料双拳竟牢牢粘在了对方身上收不回来。他连运几次劲终是无效,只涨的满脸通红,气喘呼呼,不由得心下大骇,出了一身冷汗。旁边众少年只道他装腔作势,登时哈哈大笑。
廖清水见他受挫,只微微笑道:“伏虎罗汉拳,嘿嘿,不错,不错,不错”他连说三下“不错”已收了内力,那少年正自运力收拳,猛然间收势不住,腾腾腾连退三步,一跤坐倒在地,大惊失色道:“好家伙,你,你会使妖法。”站起身领了众少年踉踉跄跄地奔逃而去。
这少年名叫李赛虎,父亲李春云年青时走南闯北往返各地经商,曾救过一个受伤老者,那老者伤复后曾将平生最得意的拳法伏虎罗汉拳传了李春云一招。虽只一招,却变化莫测,暗藏多式后着,实是叫他受用平生,后来传了儿子李赛虎。李赛虎是李家独子,自幼宠的惯了,仗着家境殷实,又会一招伏虎罗汉拳,自幼更是飞扬跋扈,邻里三村众孩童自是无人能敌。
廖清水见李赛虎等已去远,绷起了脸叫道:“韩雪平过来。”韩雪平听得先生点名,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先生要怎生惩戒自己,忙低下了头走近身前。
廖清水举手拍拍他肩膀,对众学子道:“你们都是我的弟子,平素为师是怎么教你们的?”
众学子均都低下了头默默不语。廖清水冷冷道:“为师多次教导你们,尊敬师长,爱护兄弟,你们可曾做到?”
田心兰见廖清水凶巴巴地教训弟子,顿觉无趣,吐吐舌头,转身回入偏房照看师叔。
此时已近午时,廖清水抬头望天,见万里无云,唯烈日当空,顿了顿道:“都在此处给我反省思过。”转身回入偏房与李杵交代了几句,便出门而去。
程书玉气愤愤地奔了一阵,不觉已至村外,心想父母倘若在世,哪容得自己孤苦伶仃受这般鸟气,越想越气,这番奔跑也不知跑了多少里,遥遥望见远处树林中孤坟一座,正是父母坟地,忍不住奔至近前爬在地上大哭起来。想起自幼父母早逝,自己一人孤零零的东讨一顿,西借一餐,有时又给一众年龄相仿的孩童欺辱一番。又想别人均有父母疼爱,宠若珍宝,而自己却从未尝到过父母怜爱是什么滋味,对别人自是又妒又恨,羡慕不已。在小小心灵中实不知积压了多少伤痛,当下哭的更加惨烈,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过了半晌,程书玉心情渐渐舒坦了些,但反复思量,终是越想越气,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父母坟前石碑大声喝骂“你们算什么父母,把我一人留在这世上任人欺辱,到底为什么,我孤零零的活着有什么意味,你们可都瞧见了么。”说着拳打足踢全都招呼在自己父母坟前的石碑上,也顾不得浑身伤痛,心中愤恨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打的累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扶着石碑抽抽噎噎地又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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