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了他,他感念你的坚强。”
孩子动了的欢喜一直未散,就是回程的马车上,攸宁也时刻将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不放过一刻孩子可能会动的时刻。
她以前看着朱氏当年手时刻不离肚子是什么感觉,现在她懂了,她亦舍不得和孩子交流的每分每秒。
唯恐攸宁一人坐车无聊的赵煦,陪着攸宁一道,马车晃晃悠悠的,路面不稳亦颠到,全程赵煦都充当着人肉垫子的身份,怀抱着攸宁。
见攸宁自昨日书肆时就捧着自己肚子不放了,不由玩笑:“等孩子出来懂事了,可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他母后的这股黏糊劲。”
攸宁的回应是将赵煦的手也拉到了她的肚上,恰恰好,孩子又动了,亲手摸到了孩子的动作的赵煦,头一次,脸上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这是赵煦第一次摸到孩子的动作,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小东西活在他母亲的肚子里,纵使这一下过后再没有了动作,可他是手也离不开攸宁的肚子了。
车马一个颠颇,赵煦忙抱紧了攸宁,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沛香的叮嘱是一刻也不敢忘了。
车子行速复又平稳了起来,攸宁的小脸自赵煦怀中抬起,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旧事重提:“还记得妾问过官家,若这胎是女儿如何?官家但是囫囵了过去,此次妾再问官家一遍,官家请回答妾。”
没有妆容的小脸依旧是美的,美的苍白无力,在述说着自己曾遭受的磨难,叫看见的人无不怜惜,恨不得保护之。
赵煦挪开了眼,有些不敢直视攸宁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祖母去时曾说,我们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注定经历会比平常夫妻丰富,朕深以为然。所以在朕知道攸宁疏远朕的时候,朕也想着要疏远攸宁,每每还是无极而返。于是,朕就安慰自己,就这样吧。”
“站在大周皇帝的角度,大周和朕都需要阿宁肚子里的太子,稳定朝局的继承者。站在一个夫君一个父亲的角度,儿子也罢女儿也好,这都是朕第一个诞生的孩子。朕不知攸宁为何坚信孩子是个女孩,但朕定会宠她如珠如玉,做好父亲该做的一切。”
“可是,你我心里清楚,要是这胎是女孩,妾的身子,实在无力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攸宁似喜还悲,腹中的孩子注定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啊。
赵煦的回应只是将攸宁抱的更紧更紧,紧到攸宁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不知作何回应,也给不了攸宁只要一个孩子的承诺,唯有沉默是最好的应答。
他能做什么?宫里的谢卉儿便是最好的例子,与皇后相差不过一个多月的孕期,他可以做什么?
攸宁亦不再言说,整个车厢都是静静的,只有车轮滚动的声响不绝。
病了十多天的圣人总算是好起可以见客了,萧宸妃第一时间就来了椒房殿交权,谁知还是被拒绝了。
“沛香走的时候提醒本宫不得再劳累,这些琐事,本宫见姐姐打理的毫无错处,还请姐姐再忙活一些时间?”攸宁刚刚才坐下,舟车劳累只想早些歇息,哪里想重新打理后宫琐事,恨不得全推的一点不剩。
萧清瑜刚递出对牌的手,默默收了回来,也不递什么账本了,反正眼前的人不会看的,只问:“听说娘娘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妾那还有些安胎的补品,回去后就差人给娘娘送来。”
攸宁忙摆手示意不要,这几天喝药当喝水的,满嘴的苦涩味是怎么也淡不了,她可不要再多喝一点药了。
就在这时,王良妃到了,一进门就一副甚是思念的样子,哭戚戚的对着攸宁请安道:“娘娘病了几日间,妾几次备丽探望,全叫宸妃姐姐挡了回去,今日见娘娘总算是见客了,脸色怎么还是这样的差?娘娘可千万保重身子,太医该日夜守着才是,现在娘娘才是最金贵的那个!”
见蜷缩在攸宁身边安静睡觉的波点儿,嘴角勾出满意的微笑,很快又隐了下去,上天都在帮助她,圣人身边懂医术的沛香回了江南。
可见,命数本该如此,怨不得她心狠手辣。
谁也没有注意王良妃的小表情,攸宁应酬了两句:“劳烦妹妹关心了,本宫一切都好。”
“那便好。”王良妃笑,是少有的真心实意。
只不过越是这样的不动声色与之前的几次三番的闯椒房殿的行为,两厢比较之下,叫萧清瑜起了疑,又想到谢卉儿也曾话里话外都提醒注意王氏,便更叫人放心不下了。
一个已经出手的人不可能会这样偃旗息鼓,除非是她有更大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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