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小道童,正往花扬涛家里赶来。这股红云似妖似仙,霸道异常,却没有煞气,出尘子掐指一算,却一片混沌,他心里暗暗吃惊,猜不出是何方妖孽。
一老一小在半路上相遇,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一起返回花扬涛的家。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韦幼青叫道:“是宝璐姑姑生了!”
出尘子拉住急急忙忙往屋子里跑的韦幼青,把他护在身后。
院门开着,红云已经完全散去。因红云融化的冰雪又重新结冰,路边发了芽的柳树又恢复了灰突突的一片,仿佛那红云从来没有来过。
院子里,母羊轻轻的舔着小羊羔。若不是昏迷不醒的花扬涛,这母羊与小羊,屋子里婴儿的啼哭声,看起来都是那么温馨与平静。
出尘子扶起花扬涛,只见他全身的筋脉似乎都断了,手、脚、脊背还有头颈都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件软塌塌的旧衣服。出尘子伸手试了试花扬涛的鼻息,轻轻叹息一声,把花扬涛又重新放在地上。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一个光溜溜的小婴儿冻的有些发紫,正躺在血泊里,闭着眼睛,握紧拳头,张着没牙的小嘴没命的哭着。
宝璐躺在血泊里,头无力的低垂在床前,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亦苍白。
出尘子伸手试了试宝璐的鼻息,再次微微叹息。
他没有用桌子上的剪刀,而是直接伸出拂尘一挥,婴儿身上的脐带掉了下来。出尘子用炕头上已经准备好的小棉被,把这个婴儿包裹起来。
韦幼青听到出尘子轻轻的道:“来就来了,克死爹娘又是为何?”
韦幼青好奇的问:“道长,您在说什么?”
门外传来马蹄声,却是时文儿与绎心到了。
他们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文儿惊愕的扶起躺在地上的花扬涛,嘴唇哆嗦着,心如刀绞。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一声声的呼唤着:“扬涛!扬涛!”
出尘子抱着孩子站在时文儿面前,时文儿茫然的抬起头来,问:“老神仙,扬涛……”
出尘子摇摇头说:“贫道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个孩子,既然是扬涛的骨肉,我这个做师父的,就带回观里养活了。”
时文儿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抱抱眼前的孩子,出尘子犹豫了一下,把孩子递给时文儿。
这个孩子到了时文儿手里,接着就不哭了,而是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瞪着时文儿。绎心奇道:“大哥真是好有孩子缘,当年幼青见了大哥接着不哭了,如今这个孩子亦是如此。却不知道这个孩子老神仙要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出尘子看了看突然阴霾下来的天空,道:“这孩子出生在极阴的冬季,生下来就父母双亡,阴气太重。依贫道看,就叫花慈阳吧,希望他这一生,能慈悲为怀,阴阳调和,平平安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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