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七八个碗在地上一字排开,也不垫隔热布,搬起大锅挨个儿倒过去,把七八个碗装满。许巍然上前,把这些碗放在自己胳膊上,端着轻轻巧巧的就往纱帐里去了。
吉阿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烧火的和端盘子的两人表演,再想不到这两人是谷米教的第二把和第三把交椅,昔日的羽林军的两员都指挥使级别的人物,只道这些人都是神人,连这等干粗活的都这般了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时文儿笑道:“你不用害怕,若是你真心投靠,你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他指了指纱棚里的病人,“我们这些军人,就是保护你的人。只要你在这里做守法度的良民,任何好处,都不会缺了你的。”
暮色笼罩着沙滩,渐渐的,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纱帐里睡觉,时文儿看着吉阿水也蹒跚的回了他的小小纱帐,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船上走来。
时文儿在村寨里有自己的树屋,可时佳儿不能去村寨住,必定是要住在船上的,总不能让她一个女人和船工住在一起,是以时文儿也在船上住着陪她。
时文儿走进船舱,这个船舱里有四间舱室,时文儿住在最外面的一间舱室里。他看了看船舱最里面,时佳儿的舱室门紧闭着,从门缝里透出些微的灯光,好像没有什么动静。时文儿刚要打开自己的舱室门,却听到从时佳儿的舱室里面传来“呕,呕”的呕吐声。
时文儿心里一沉,莫不是让年青云说中了?他迟疑了一下,往时佳儿舱室走去。走到时佳儿的舱室门口,听里面的呕吐声好像没有了,刚要转身要回去,谁知那呕吐声又传了出来。
时文儿轻轻扣门,想起年青云的话,尽量让声音显得温和关切:“妹子,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
时佳儿从林子里回来就觉得头晕目眩,恶心难受。只当是累着吓着了,躺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谁知更加头沉身重。方才年青云送上饭来,不是鱼就是虾,时佳儿本就不喜欢吃这些腥东西,这会儿闻到,更是泛酸,可又没力气把它们端走,那气味,熏得她不住的呕吐。
时佳儿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月事了。心里不由得又是紧张又是高兴,赶紧给自己号了号脉,果真有喜脉的意思。她欣喜之余,又开始担心起眼前的处境来。瘟疫近在咫尺,万一被过了病,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让时文儿送自己回去。
这会儿听到时文儿的声音,她急忙回答:“哥哥,你进来吧,妹子有话对你说。”
时文儿听到时佳儿这么说,犹豫不决,天这么晚了,这好像有些不妥。可这时,房内又传来时佳儿仿佛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呕吐声。时文儿无奈推开门,看到时佳儿脸色蜡黄的趴在床沿上呕吐着,晚饭放在旁边的几上一点没有动。房间里呕吐物的气味和着鱼虾凉了的腥味,熏的时文儿也是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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