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茶,和气地说:“我会让你知道的。”
姚静宁一笑,不以为然。
日子平淡如水,还和从前一样地过,夫妻互敬,家庭和睦,秋袤照旧很照顾妻儿,照旧很忙。
姚静宁也很忙,但她觉得有什么在悄然改变,也许是秋袤无意间的一个眼神,也许是秋袤无意中的一个动作和一句话。
天气越来越冷,她越来越臃肿,行动不便,手脚都水肿了。
她坚持每天散步,并不在意秋袤看到她此刻的丑样。
秋袤会牵着她走,她也不拒绝他的好意,更不拒绝在孩子们面前和他一起做一对完美的夫妻和父母。
只是她再没有让他进过她的卧房,再没有和他有过更进一步的亲密。
秋袤偶尔会做一些小动作,会耍一点小聪明,但只要发现她不愿意,立刻就会收手,半点不勉强。
日子安然。
有一天,秋袤高兴地告诉她:“阿兄要带着嫂子和孩子回来了。”
他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我们让他们来我家住好不好?”
姚静宁含笑道:“好呀,不过到时候我可能刚好生产没多久,大概不能很好地照顾他们。”
“有我在呀。”
秋袤兴致勃勃地跑去布置庭院,和孩子们讲述他与何蓑衣的故事,又说即将会有一个叫做禾苗的女孩子住在家里,要孩子们跟禾苗做手足。
孩子们被吸引住,高兴地和秋袤一起收拾院落,小鱼还出了不少主意。
姚静宁平和地看着,耐心地等待腹中的孩子出世。
冬月的一天,外面飘着冻雨,特别的冷,她早起散步,羊水突然破了。
秋小放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来到这个世界,用嘹亮的哭声宣告他的到来。
他健壮无比,生来就有七斤多,手脚比他的哥哥姐姐刚生时都要粗壮有力,一旦哭起来能把屋瓦震翻。
一家子都好奇地围在姚静宁和新生儿的旁边,两个孩子时不时地悄悄戳一戳,一个表示弟弟好小,一个表示弟弟好奇怪,幼小的钟一还有一点吃醋和不安。
秋袤忙里忙外,尽心尽力地照顾姚静宁,姚静宁却在第三天发了高热。
是产褥热。
天塌了。
秋袤抖手抖脚地把孩子们交给保姆看好,整夜守在姚静宁身边。
当听到太医说,有可能好不了,让他提前准备一下后事时,他哭了。
他站在墙边角落里,看着墙壁上的一点墨迹,无声地流泪,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他又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的凌迟。
如同幼年时期突然失去家园,失去父母。
如同在稍许懂事时突然失去养父+师父,再和相依为命的姐姐分离。
如同被李尚的人抓住带走,秘密关押,以为自己将从此看不到亲人。
如同知道何蓑衣的真实目的,不得不与他分离,失去长兄。
现在,他又将失去他的妻子和亲人,还有爱人,孩子的母亲。
秋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跪坐在姚静宁的床边,将脸埋在她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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