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禾苗伤着人,好为难。
何蓑衣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着道:“你想得太多了吧?禾苗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阿唯和陛下也教不出无理取闹的孩子。”
白洛洛叹气:“孩子的事情你不懂。”
何蓑衣失笑:“你懂,你懂。”
秋袤已经伸手去抱禾苗了:“让叔父抱一抱可好?”
禾苗收回目光,盯着秋袤看了片刻,扬起藕节似的手腕:“是送金铃铛给我的那个亲叔父吗?”
何蓑衣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便是一直教导她说,秋袤是她的亲叔父。
一句平常的童言童语,却足以让秋袤红了眼眶:“是,就是那个亲叔父。”
他抱起禾苗,笑眯眯地朝又又和圆子走去:“我介绍两个哥哥给你认识。”
又又已经懂事,非常和气温柔地逗禾苗玩,圆子蹙着眉头,仰头看着坐在秋袤手臂上的禾苗:“你下来!”
禾苗俯瞰着他:“你谁呀?”
圆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元祐,东方元祐。”
禾苗曾经听闻父母提起过他,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圆子呀。”
圆子白胖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元祐,东方元祐!”
禾苗点点头:“我知道了,东方圆子。”
圆子瞪圆眼睛,生气:“我不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
禾苗偏着头打量他:“就像你是大人似的。”
圆子挺起圆滚滚的小肚子,骄傲地说:“我比你大,就是大人。”
禾苗学着白洛洛的样子,伸手戳他的额头:“小屁孩儿!”
白洛洛紧张地要跑上去指点女儿,动动嘴就好了,这样戳着人家皇子的头实在是太不好的。
“你管他们呢。小孩子的事,小孩子自己解决。”何蓑衣靠在车辕上,静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舒展开来,再不复孤寂清冷。
白洛洛心想,他说得倒是轻巧,万一圆子不高兴,打禾苗两下,他们倒是怎么办呢?骂不得打不得,只能自己捏着鼻子认了。
“你这样做很不礼貌的。”只见圆子的腮已经鼓得就像金鱼一样了,小拳头也捏了起来,然而还是克制地把脸转开,小声道:“和你计较才是小屁孩儿。”
白洛洛顿时对这孩子刮目相看,使劲咳嗽了一声。
禾苗回头看父母一眼,抱着秋袤的手要求下去。
两个小屁孩儿面对面站着,圆子要比禾苗大两岁,比她高了很大一截,心理上真是无限优越,小屁孩儿,小屁孩儿!
他得意地笑着,伸手抚摸禾苗的头顶,掏出一包糖:“喏,哥哥给你吃的,叫哥哥。”
禾苗接过去,很认真地问他:“有毒吗?”
圆子挺着小肚子,背着双手,微皱着眉头,很是严肃认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负责任的!你父母双亲是我父皇母后的至亲重臣,我为什么要给你有毒的糖吃?”
这些话,对于禾苗来说就显得深奥了些,她听不懂,回头求助地看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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