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啼笑皆非,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活宝,她觑着何蓑衣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猜他大概是想在这里多留些时候,以便等待了尘师太回心转意,便道:“虽然不中,却也不远。”
“真的呀!我早知道师父不是寻常人!”白洛洛兴高采烈,围着钟唯唯打转,随从要将她撵开,被钟唯唯阻止了。
白洛洛看钟唯唯更加顺眼,笑嘻嘻地说:“我也很能干的哦,也愿意为国家出一份力,要不,您收了我吧?”
这话题转换太快,钟唯唯没反应过来:“嗯?”
白洛洛突然忸怩起来,揪着自己的衣角拧啊拧,声音很小:“我会医术,会观天象,会占卜吉凶,识字会画,还会打架,身手很好,能养兔子和山羊……”
见钟唯唯无动于衷,就将脚尖在地上画圈,破釜沉舟一样地说:“还会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就想问……”
所有人都以为她想要一个不错的职位,比如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或者是司茶署和芳荼馆里的女吏。
“我就想问……”白洛洛鼓足勇气,大声说:“您需要一个保姆吗?”
“噗……”小棠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何蓑衣也忍不住看了这奇葩一眼。
知客女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真丢人啊,哪怕就是说要做女官,或者是要做女将军,那也好啊,做什么保姆,这志向真远大。
白洛洛无视所有人的笑声,忐忑不安地揪着衣角,盯着钟唯唯,等她出声。
钟唯唯沉吟着,要不要把这个丫头带回去呢?就算没有什么本事,也是联系了尘师太和大师兄的一条纽带。
白洛洛见钟唯唯迟迟不出声,长长的狐狸眼里泛起了泪花,鼻头微红,似是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钟唯唯见她这样,越发不肯轻易开口了,想看看她会如何应对。
白洛洛转到何蓑衣面前,仰起头哀求他:“这位大叔,能不能拜托您帮我求个情?我真的很想跟着皇后娘娘,哪怕就是给小皇子做保姆也行,我会唱歌跳舞讲故事逗他笑。”
大叔?何蓑衣瞳孔一缩。
他虽然年岁不小,却未蓄须,又爱打扮,人也生得面嫩,从来只见有人称他公子,就算重华,也只是暗搓搓地叫他老菜帮子,可那是重华,不是别人!
敢当面叫他大叔的,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
何蓑衣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得春风荡漾:“想做保姆?”
白洛洛觉着他笑得灿烂好看,猛点头:“是呀,是呀。”
何蓑衣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递过去:“喏,送给你。”
钟唯唯暗道要糟,白洛洛却已经高兴地接过去了:“这是什么?”
镜子里露出一个狐狸眼,翘鼻头,小红唇,下颌尖尖的少女,白洛洛左顾右盼,高兴地说:“大叔,您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样一把镜子?好漂亮!”
何蓑衣阴森森地说:“是啊,送给你好好照照,皇子的保姆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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