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把派遣茶使的事儿说了,重华仔细思索片刻,让人去把户部、鸿胪寺的人叫来商议此事。
钟唯唯作为这个想法的提出人,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参与,到了天黑,算是把这件事的细节全部敲定,芳荼馆那边也把报名的名单送了过来。
报名的人不算少,第一批却只决定先派出六名茶使,人品、茶技、应变能力、忠诚,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钟唯唯对这些人再熟悉不过,很快敲定了人选,连夜通知这些人作准备。
夫妻二人很晚才吃饭,雨还在潺潺而下,打得一地落花,钟唯唯躺在美人靠上,听着雨声,不想动弹。
重华非得把她拉起来:“才吃饱就躺着不好,一起去廊下走走,观雨散步。”
钟唯唯哼哼:“不想去,不想去。”
重华毫不留情,生拉活扯拖起来,牵了她的手,一起沿着长长的抄手游廊散步。
“梓怡郡主说你同意大后天的郊游会让大师兄也参加?”钟唯唯到底忍不住,问出了声。
重华牵着她的那只手微微一紧,随即又放松自如:“他既然是代表了东岭而来,而我们现在并不希望靖中插手,自然要给他们机会和谈。”
只有一直不停地和谈,才能有借口不停地拖延,拖的时间长了,才能有转机。
钟唯唯明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总有拖不下去的时候。我怕错过这次,以后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东岭现在内乱不堪,皇帝生死不知,名义上是太子监国,实际是李尚掌权。
就连派出来求和的使者,两个副使也都分别是现任东岭昆仑殿主,靖中皇太女,这两个人活生生架空了身为正使的颛臾王,可见有多乱。
如果没猜错,钟唯唯觉得东岭实际已经成了靖中的傀儡。
重华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将她搂入怀中,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简五现在靖中。”
钟唯唯吃了一惊,前段日子她还收到简五的来信,说他们夫妻俩到了哪里,生意做得怎么样,当地的风土人情又怎么样,现在重华却告诉她说,简五在靖中。
重华微微得意:“想不到吧?她和陈少明分开了,陈少明带着假的简五继续往前走,她则悄悄潜入晋中。”
靖中无论男女都可以竞争皇位继承权,所以竞争非常激烈,梓怡郡主身为皇太女,本身就是许多人仇视的对象。
她之所以冒险来郦国,掺和这潭浑水,也是为了能建下不世奇功,以便巩固自己的地位。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简五带了大量的金银奇珍和重华的密信,准备收买说动梓怡郡主的敌人,让靖中不要过多地干涉这件事。
钟唯唯乐了,可是从发现梓怡郡主就是靖中皇太女,也不过短短半个多月呀,重华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没这么快就布置得如此妥当。
她追着重华问,重华得意洋洋:“不告诉你。猜着了有奖。”
钟唯唯挠心挠肝地想知道,绞尽脑汁地猜,却总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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