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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两个宫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小棠家。
小棠和梁兄都是孤儿,家里人不多,又因夫妻俩不常在家,伺候的下人也不多,导致两进的院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太医看过了病,胭脂张罗着让小棠服了药和粥,见她精神状态实在是差,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怎么得力,不放心,便让一个宫人回去禀告钟唯唯,自己留下来照顾。
吃了饭之后,小棠睡过去了,胭脂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好,便让人盯着,自己去了隔壁厢房睡下。
睡着便梦见了何蓑衣,梦见她与他做着夫妻间才做的那种事,其中欢愉快乐难以言说。
突地觉得疼痛,惊醒过来,听到耳旁咻咻的鼻音,和喷吐在脸上的温热气息,以及浓浓的酒气,便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大叫出声。
黑暗里什么都不看清楚,她只感受到一只骨节分明、微凉有力的手捂住她的嘴,一条男声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嘘,别闹,是我。”
分明就是何蓑衣的声音!
胭脂僵硬了身体不敢动弹,突如其来地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这竟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可是,他凭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把她当成谁了呢?
胭脂想问,却又不敢开口,生怕这只是一个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泪水,低下头轻轻吻干,动作越发温柔:“胭脂,你不是喜欢我么?你本来就是我的。”
胭脂屈辱地把脸转开,挣扎道:“你放开我。”
男人将手指在她下体一触,低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胭脂。”
胭脂颤抖起来,语不成句:“我……你……”
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她吓得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听到值夜的婢女打着呵欠开门关门的声音。
穿衣之声簌簌响起,她怅然若失:“你要走了?”
在穿衣服的男人顿了顿,把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掌中:“拿着这个。等我,我会择机和她说明,接你出宫。”
依稀是块玉佩,冰凉浸润的玉佩让胭脂焦灼烦躁的心情略平静了些,她哑声问他:“为什么?”
“听说小棠病了,我私底下来看看她,毕竟也是多年的情分。见到你,莫名其妙就想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对不住,我喝多了。嗅到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一时之间情难自禁。”
掌中的玉佩顷刻间化作了利器,割得人遍体鳞伤,胭脂心痛得全身颤抖起来,紧紧攥着玉佩蜷缩成一团,死死咬着被子强忍着不出声。
“我会负责的。”男人似是不敢多留,迅速穿鞋下床,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侧头看了她一眼,留下一个模糊的侧颜,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胭脂趴在床上,泪如滂沱。
慕夕轻松地跃入绿荫馆的围墙,步履轻快地往里走,忽见花树后头转出一个人来,将手里挑着的灯笼照了照他的脸,冷声道:“回来了?主上让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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