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茶盏。
钟唯唯回头,只见重华披散着里衣,半敞着胸怀站在她身后,姿态慵懒诱人。
“睡不着?”就连声音也是低沉微哑的,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钟唯唯的心尖,拂得她的灵魂都跟着颤了一颤。
钟唯唯往后一倒,靠在他怀里:“太热了。”
重华接过扇子,慢悠悠给她搧扇。
钟唯唯不要,推他去睡:“你也挺累的,不要管我,我坐会儿就去睡。”
重华非常固执:“不,我要陪着你。”
钟唯唯笑起来:“你在床上,我在窗边,咱们在一间屋子里,难道不是互相陪伴着的?”
重华面无表情:“离得太远。”
好吧,离得太远。钟唯唯到底不舍得他辛劳,拉他起来:“去睡。”
重华不肯:“既然嫌床上闷热,那就在这里睡吧。”不由分说,紧紧贴着钟唯唯躺了下来。
窗边的床榻又窄又小,只能躺一个人,两个人并排躺着,那就只能紧紧贴着。
钟唯唯不过片刻功夫就热得出了一身薄汗,她挣扎着起身:“好热。”
重华立刻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干嘛?”钟唯唯按住衣带。
“你不是热吗?我帮你。”
重华的声音听上去严肃又认真,手上的力气却很大,刷刷两下,就把她的衣服脱得只剩肚兜。
他又想做坏事了!这才歇了两天呢,钟唯唯欲哭无泪:“好累,好累,没心情……”
重华根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朕的心情也不好,咱俩正好互相安慰一下。”
钟唯唯今天是真的没有心情,她总算是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内忧外患了。
师娘和大师姐进宫,韦太后、吕纯步步紧逼,大师兄和钟袤又没有消息……
她焦躁地推了重华一把,“啪”的一声,重华居然摔下榻去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下去拉他起来:“没有摔到哪里吧?”
重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把她的手推开,再将掉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这是生气了?钟唯唯连忙叫他:“我不是故意的。”
重华不理她,使劲儿把门打开,赤着脚大步走了出去。
钟唯唯追了两步,想起自己只穿了个肚兜,就又退回去穿衣服,穿好衣服追到门口,重华已经走得不见了。
钱姑姑小声问她:“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连鞋也没穿就走了?”
钟唯唯扶一下额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定定神:“他去了哪里?”
钱姑姑一瞧,这是生气了,但也没听到俩人吵架啊,睡前还好好儿的呢。
就道:“应该是去梅坞了吧,你要去找他么?”
其实从大师兄带着钟袤离开苍山那天起,重华就一直有点别扭,他这场火应该是压了很久,让他冷静一下也好。
“不去。”钟唯唯转身入内取了重华的鞋子,交给钱姑姑:“姑姑帮我送去给陛下,让他早点睡,保重身体。再让赵宏图看看,他有没有摔到哪里。”
钱姑姑连忙捧着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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