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剑

/>     “你别一直站着了，坐吧。”剑圣随手一挥，花火只听见碰的一声开门，看到剑圣居住的小屋的门自己打开，然后一个凳子凭空被一股不知道哪儿来的怪力飞旋着卷出了屋内。那凳子转瞬之间稳稳落在了剑圣的身边，剑圣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亲切道“不必拘礼，坐吧。”

    花火内心惊讶于这精准控制的神通，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长辈让自己坐，自己恭敬不如从命，便坐在了剑圣的身边。

    “我是玩剑的，我是由剑入道，让我们谈谈剑罢。”剑圣之前从来没有和花火谈过剑，剑圣看了看花火背后的剑，从那把自己送给花火的追星剑说起了来“你背后的这把剑名为追星，我尚未称圣之前用的是这把追星剑，它陪了我几十年，我用这把剑也曾佼佼于同辈，也曾纵横于大漠，也曾击剑高歌，也曾倚剑而眠。这把剑的最后一战，我在大漠击杀妖物无算，斩五只天妖，一战成就圣名，这把追星剑诚不负我。”

    花火不知道背后的剑还有这样的故事，本来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圣佩剑，但是自己当日不过和剑圣初见，为什么剑圣就将这剑赠与给自己？这……似乎不符合常理。

    剑圣却还在谈剑“这把追星剑是好剑，三百年前由莫海所锻造，三百年后，依然锋芒摄人，你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这把剑上杀意之浓，世所罕见。我封圣后觉得这把剑还是杀器，我不愿在多造杀孽；也觉得自己的修行不能沉浸在杀戾之道当中；还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被人尊为圣，自然要厚德载物，养就德行，不能再每日携带绝世凶器行走世间————我就不再用这追星剑。来，我取出剑给你看。”

    剑圣手指一弹，花火只听到背后一声剑鸣，那金属颤抖摄人的声音就是贴着花火响起的，花火一下子下意识禁不住缩起了脖子。

    是追星出鞘了，花火以前也很多次端详过这把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追星剑出鞘的一瞬间，花火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明明是夏日，却陡然感到一股能让人心脏骤停的冷冽环绕在周围。

    好危险的感觉，是杀意吗？花火听到身边的剑圣在说话了。

    “你看，这剑身下面有刻纹，你可能不认识。”剑圣说道“这是繁体古写，当年那个叫莫海的炼剑者还有些讲究，在这儿是他的名字，写的是‘莫海锻，若有战败，应非剑之过’。”

    剑圣手中提着剑柄，花火看着剑身觉得看到剑浑身就发麻，说不出的一股绵软的劲头，花火内心暗恨自己没有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追星剑到了剑圣手中就会变成这样。

    剑圣说的是剑下面的一圈类似花纹的东西，以前花火没有认真看过，还以为是装饰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当初造剑者刻下的话。‘莫海锻，若有战败，应非剑之过’，这一句话透出了三百年前一个炼器宗师的自信。

    “我好几十年没有用过这剑了。”剑圣喃喃，眼中露出了追忆，渐渐地，有了一分兴奋“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够还没有看过师傅舞剑，我先给你看看一点点剑法，然后再讲给你剑道。”

    剑圣站起了身，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抚着剑身。

    剑圣穿着便服，身高也和花火差不多，但是剑圣已经老了，或许年轻的时候会比花火高一点。

    “我给你看什么呢？既然是追星剑，既然是杀气，我给你看一点‘杀道’好了。”剑圣背对着花火，说的每一个字花火都听得清楚“‘杀道’，剑锋所向，有死无生；拂我意者，死；乱我心者，死；挡我路者，死；无情无义，无顾无悔，如同出弦之箭，一往无前，只求杀敌饮血于眼前，又或者身败名裂亦坦然。”

    剑圣还没有开始，花火看着眼前握剑的老人莫名的心慌，想着自己应不应该往后靠。

    这种压力，就好像看到山洪到来的心悸，但是花火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师傅握着剑，就有了这种乱人心神的气魄。

    “看好了。”老人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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