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片刻后,张世华处理公务的府衙之中。
“主公,太好了,您可算是来了,您看这是中兴路那边给您送来的一封急报。”刚和李五他们回府衙,作为军师的赵子玉却也不由拿着一封密报来到了张世华的眼前。
“这是中兴路那边送来的?”接过这封密报,张世华不由下意识的再度问了一句。
而听到张世华这般问,赵子玉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这封密报就是刚刚才从中兴路那送来的。”
“哦!”听到赵子玉再度确认,张世华皱了皱眉头,也不由撕开了这封密封的信件。
“呵呵,看来我想的还不错,还真的是有想要渔翁得利的家伙在啊!”说着,张世华便也不由将这封密信递给了赵子玉。
而好奇的赵子玉看着密信一看,却也不由惊讶道:“什么,俞君正那家伙竟然在攻打江陵城。主公,这可……”
“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一直犯愁要怎么对待俞君正这个友军呢,现在人家既然都已经把刀子递给咱们了,给咱们做出决定了,那倒也省了我不少的功夫了。”
张世华笑着说着,但是他眼中的杀意,却是越发的浓郁。
而见张世华这幅模样,明白张世华是要干什么的赵子玉,微微沉默了片刻,便也不由说道:“主公,既然如此,那咱们倒也不如等到俞君正他打下江陵城再说。毕竟有俞君正这个地头蛇出手,我想他应该能比咱们从那些个大户手中捞到更多的钱粮来。到时候,咱们再去攻打他,也算是出师有名不是吗?”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出师有名,子玉,还是你知道我的想法啊!”说着,张世华看着赵子玉,两人也不由再度相视大笑起来。
……
时间且推到一天前,在南方中兴路的公安城中,被元蒙朝廷的官兵驱逐出江陵城,只能带着残余部队龟缩在公安城的俞君正也不由在这个时候,生出了再度攻打江陵府,以求渔翁得利的心思来。
“诸位兄弟,咱们之间也都是过了命的交情了,可以说是比亲兄弟都亲。所以在这个天下间,我俞君正最能信任的就是你们。现在,我刚刚受到了消息,据说北边张世华率领着近五万黑衣军人马南下。”
“为了抵挡他,咬住逼不得已,带走了过半的江陵城守军。你们说,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和那张世华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咬住,攻打江陵城如何?”
人到中年,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却留了关羽那样的长须的俞君正,看着堂下的部将们,也不由如此发问道。
“大哥,我觉得行,现在江陵城的守军全部的兵力加起来还不到两万人。这点兵力,只要咱们发动起公安城中的百姓,凑他个五六万大军出来,攻打只是一座孤城的江陵城,应当不成什么问题。”俞君正的兄弟俞君泰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赞同自家大哥的注意。
不过单有俞君泰的赞同,一时之间却还不足以使得其他人出言附和。
所以,俞君正在不着痕迹的对着堂下另一名心腹将官使了一个眼色后,那将官便也不由在第一时间出言附和道:“对,二将军他说的对。他娘的,那黑衣贼还不到五万人马,就把那鞑子吓得是魂不守舍。”
“咱们现在也凑他个五万人马出来,难道还怕打不下区区万人防守的江陵城。他娘的,反正我蔡老三是赞同咱大将军的注意。他姥姥的,和那富得流油的江陵城比起来,劳资在公安这地方待得都快淡出鸟来了。”
“别的不说,我蔡老三是愿意和大将军一起攻打江陵城,一起去哪江陵城中,喝酒、吃肉、玩女人。”
“对老三这话说的在理。他娘的,咱们起兵造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用在过那土里刨食的苦日子。他娘的,我反正也愿意去攻打江陵城。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终于,攻打江陵城的提议得到了其他将领的附和。
为了能喝酒、吃肉、玩女人,过得想一个大人老爷,土匪出身的彭江儿也不由第一个站出来附和。
不得不说,好勇斗狠的彭江儿在俞君正的帐下,倒也真的颇有几分威望。见到他都站出来这样说,接下来,倒也一下子又站出来了三五人赞同。
而到了此时,屋中一共是一个人,却以然有了七八人赞同了。
所以余下的那三四人,在相视一顾之后,便也只得出言附和。
毕竟在俞君正的军中,拳头大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俞君正他名义上虽然是他们的首领。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个盟主类的存在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军中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直言死谏的人。对他们来说,少数服从多数,那才是硬道理。
现在,既然大部分人都想去江陵城发财,剩下的那几个人心中就算是担忧,但也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当了人家发财的道,他们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就这样,经过表面上简单的商议之后,俞君正等人便也不由决定,以裹挟百姓的流贼战术,再一次攻打江陵城。
反正,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打下的江陵城。
没有读过书,军中上下除了俞君正之外,余下清一色都是文盲的家伙,自然也懒得在想其他办法。
至于裹挟百姓的流贼战术长远来看所带来的巨大副作用,别说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估计这些个今天吃饱了就不管明天是不是要饿肚子的家伙们,也全然不会在乎的。
其实,这也才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农民起义军的本来面目。而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两千年,每一个朝代都有农民起义军,可每一次到了后期,这些个农民起义军都会迅速败亡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些人不但目光短浅,而且只知破坏、不知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