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谋杀（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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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行氏

    公孙十二娘在‘燕巡天’里武功绝对不是最好的，虽然她家传的一曲剑器行曾经让不少武林高手头疼，至于夹杂在音波功里的五行箭更是防不胜防，纵然是如此她得功夫在‘燕巡天’里也只能算是高手而已，不过她弹奏的琵琶功夫和唱曲绝对是绝无仅有。

    公孙十二娘一身红妆独自坐在自己的小院里一边弹着琵琶一边轻声唱到：“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正是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

    公孙十二娘突然止住歌声并且手按住琵琶弦不在弹奏，然后说道：“古人说曲有偷听其弦必断，老娘这四根琵琶弦可是西域天蚕丝所制金贵得很，若是不小心因为被哪个认贼作父的贼人偷听而断了一根，那可是得不偿失了”公孙十二娘骂人的本事以本人学不会，只是不知道这次她骂的会是谁。

    站在房顶上的布衣书生笑着接道：“记得初次见公孙娘子是在途中野店，那时公孙娘子骂秋大人已然让在下佩服，今日亲身体验被娘子骂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更是一种幸运”此布衣书生打扮之人正是与金使同来的护卫之一，那个书生打扮的汉人。

    公孙十二娘轻轻拨弄着琵琶说道：“本来今天老娘的心情挺好，可惜就这样被白白糟蹋了”布衣书生微笑道：“还请娘子放心，我不会轻易糟蹋娘子的”看来这个布衣书生也不想白白被人骂，最少嘴里还要讨回来一些便宜。公孙十二娘接道：“想糟蹋你娘我的人可是不少，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活着，我的儿啊如果你不怕乱了辈分，要不然你也试试？”公孙十二娘抬头眼含笑意的看着房顶上的书生，虽然她在笑不过其实已经动了杀机。

    书生又岂会看不出公孙十二娘笑态中的杀机，所以微笑着说道：“娘子还是免了吧，在下还想多活几年”公孙十二娘继续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可惜了我这大好的青春”说完低头继续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琵琶，言语之中似乎略有失望之意。书生微笑着说道：“公孙娘子不用如此暗藏杀机，在下尚有自知之明，更不会给公孙娘子杀在下的借口”书生已经知道公孙十二娘虽然表面这么说其实心里的杀机更盛一些，所以言语上已经把娘子改成公孙娘子。

    公孙十二娘知道自己想诱杀这个金使护卫已经不能，所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我的乖儿如此懂事，那就活的长一些，为娘我下半生的养老送终可就都指望你了”书生背负着双手看着天说道：“刚才公孙娘子说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不过我认为公孙娘子也曾失手过，不知道在下猜得可对？”公孙十二娘请弄琵琶的手停下来，轻声问道：“何以见得”虽然公孙十二娘声音很轻，但是心里杀机又起，因为她的确失过手，而这件事又少有人知道。

    书生说道：“白居易的这首《琵琶行》若是弹成曲子，应该是有缓有急，缓时如闺房低诉，急时若沙场征战需要四弦齐发，刚才在下在听公孙娘子弹唱‘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时，腕力略有不足，所以在下猜测公孙娘子的右腕当年一定受过伤。”公孙十二娘看了看自己用绿色丝带盖住伤疤的右腕，然后说道：“想不到先生不懂音律还是一个细心的人，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有一个贼人伤了奴家的右手腕，不过那个贼人也中了我的离火箭，但凡中了我离火箭的人没有我的解药必定会全身经脉断裂，肌肤如被烈火烧灼七日后必死”这时公孙十二娘的心病，这块被自己藏起来的心病今日被这个书生提起心头的杀机更浓了一些。

    书生略带遗憾的说道：“在下家传一种药膏有接筋续骨奇效，若当初公孙娘子受伤能敷上在下家传的药膏温养七七四十九日便能恢复如初，可惜公孙娘子伤时已久不知道是否还有用”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盒子扔向公孙十二娘。公孙十二娘伸手接住盒子然后说道：“为娘知道我儿孝心，但是你娘我一个人闯荡江湖这些年遇到的没事献殷勤的乖儿子太多，所以不得不防那些别有用心或者狼子野心的儿子和为娘动坏心眼。”说完又把盒子扔回给书生。

    书生接住盒子微笑着说道：“在下对公孙娘子并无恶意，并且在下不能白白听了公孙娘子的一曲琵琶，所以这个就留给公孙娘子吧”说完又把盒子扔回给公孙十二娘。公孙十二娘没有在拒绝只是把盒子放在石桌上，用手继续轻弄着琵琶弦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一个汉人为什么要投靠金人？”书生背负着双手抬头望着天，沉吟了一刻说道：“人有些时候是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有的只有长久以来习惯上的顺从”天上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拘无束的白云。

    公孙十二娘也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她想起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当初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公孙十二娘似乎对这个书生有了些好感，问道：“阁下怎么称呼？”书生已经看着天上自由自在的白云答道：“我叫中行千羽”公孙十二娘问道：“你姓中行？”数声答道：“不错”公孙十二娘问道：“是金人的姓么？”书生摇头道：“不是”公孙十二娘接道：“好奇怪的姓氏，没有听说过汉姓之中还有姓中行的”中行千羽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没有人知道并不重要”话音一转说道：“出来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公孙十二娘微笑着说道：“是想来仪阁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了吧？”中行千羽笑而不答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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