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神色不变,心下也是暗自疑惑,“难道他真不怕死。”这时间竟是一片糊涂,自己杀了王莽,固然痛快一时,但自己弑父杀君,不单得不到半点好处,还得为世人冷视,不觉间长剑也离开王莽咽喉之处,王莽但觉咽喉处长剑移开,忽地一正身子,道:“获儿,你如真要杀父,这就来杀好了。”此时神情泰然。
左白衣手腕微动,道:“我。”先时一意想杀了此人,可正当面对之时,心中却是矛盾重重。这一切神色自然为王莽看在眼里,明知左白衣也被自己言辞所动,此时神色一转,变得和蔼可亲,温声道:“我先写上一道诏书,让你继我皇位,然后你再动手,这样后继有人,为父当能放心。”左白衣持剑在手,愤然道:“你既存心让我继位,为何又要灭我白衣会?”王莽哈哈一笑,道:“你为何不想一下,他们全是目无法纪,如在朝中拉帮结党,那将会是何局面。”左白衣听到此处,这时静心一想,却是如此道理,就如汪会君是自己最得力之人,也是甘为女子,置自己吩咐于脑后,江湖人只知道义气当先,三言两语,就挥剑自尽,白衣会人人如此,哪还有何可用之人。
眼见左白衣神色大动,王莽声色忽变,道:“是大新朝千秋万载之江山要紧,还是任信而为的白衣会为重。”这话音也是略有严厉,左白衣此时哪还受得这般诱惑,也是浑忘了太傅府灰烬中的兄弟,竟是点了点头。王莽继续道:“你现在已是太子,我大新朝兵多将广,任你调遣,小小白衣会何足为道。”也知抓住左白衣要紧处,神情中尽是自信之意。左白衣忽道:“你放火之时,就没想着我在里面。”王莽哼了一声,“你属下已向朕说明,你等着查看有无漏网之人,这都不知道,还能坐得天下?”这一瞬之间,左白衣也是无言以对,眼前似又现出马适求之样,自己如成新朝帝王,难道还惧此一江湖草莽,想到这里。左白衣长剑陡收,扑地跪在王莽身前,恭敬道:“父皇,获儿愿听教诲。”
王莽道:“这就对啦。”这时扶起左白衣,道:“你只要听从为父,天下之大,还不是任你所为。”看着左白衣已是心服口服,王莽也觉自己说得甚为得体,正想还要说话,就听一声呼叫,“你们干嘛绑了我们。”正是何怖平,此时还以为是绑错了,孟南花叫道:“皇上,这些卫士眼睛瞎了,快叫他们解了绳子。”多禄哈哈一笑,道:“皇上英明神断,怎会有错。”多福道:“没错,你们就别指望活命了。”两人大惊失色,齐看着王莽,道:“皇上,这是为何。”王莽道:“你们在皇城纵火,朕是依法治你二人死罪。”
此时孟南花叫道:“是你让我们放的火,怎地这样对我们。”王莽斥道:“一派胡言,我是一国君主,怎会这般糊涂。”何怖平道:“我明白了,他早就要我们死,故意找这借口。”王莽装作没听到,只看着左白衣,道:“你现在就赶紧动手,杀了这两个小人,就是给你的兄弟报仇。”左白衣到底是白衣会主,哪会动手杀两个捆住之人,这时摇了摇头,道:“杀这种小人,实是有污获儿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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