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抹了一下口角边的鲜血,强自站了起来,望着吕母,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就在梅娘不顾性命的一刹那间,吕母无意中已看见了梅娘凄然欲绝的目光,陡然间已想起自己为子复仇之时,那时自己何尝不是一意求死,心中登时已起了一丝敬意,竟是忘了梅娘要害自己的性命。
吕母这时冷冷视了梅娘一眼,道:“要报杀夫之仇,就该堂堂正正,何须蒙上面目,这不是与鼠辈行事没有分别。”黄吉,阿蜜,漠北双雕已是一样心存疑问,吕母这话只一说出,四人都向梅娘看了过去。梅娘陡然发出一阵惨笑,忽地笑声停住,倏地一把抓下面布,脸上除了双眼之处,肌肉纵横牵扯,哪里还是昔日娇艳欲滴的人间尤物,直是与鬼怪无异,几人看得惊心动魄,场中已是如死一般寂静。
梅娘遍视五人,此时都是一语不发,怎不知是为自己脸容所慑,梅娘心中一阵惨然,一字一句地道:“只为夫君复仇,奈何师父不收为徒,梅娘甘愿撞死树上,以伴夫君于九泉之中,幸得师父救下,然而脸容已毁,不愿惊吓世人,这才以黑巾蒙面,并非怕人知晓。”梅娘一面说话,脸上肌肉不住跳动,五人心头似已随梅娘肌肉跳动,独孤黑止住心惊,道:“你丈夫假公济私,冤杀主人之子,你本不该如此。”独孤白也道:“吕天德勾结邙谷王,在公在私,都是死路一条。
梅娘望着吕母,眼神中全是怨毒之意,说道:“梅娘眼里只知夫君,其余尽不在心上,你不杀我,我仍要取你性命。”阿蜜道:“梅娘,阿蜜得你相救,无以为报,你如要取我性命,我绝无怨言,可你如动奶奶,阿蜜自要以死相护,”黄吉看着梅娘脸容可怖,眼前似又出现虚空楼阁,梅娘与吕天德柔情相对,用纤纤十指拔弄琴弦,直是令人横生遐想,如今却是这般惨状,可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心中不觉升起一丝怜意。梅娘一语不法,她受了吕母一掌,虽是没伤及性命,却已震动心脉,这时往路上缓缓行去。
吕母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声,道:“我代儿杀你丈夫,你为丈夫杀我,江湖中恩恩怨怨,其中道理谁已说不清,我就只这一条命,你有本事尽管来取就是”,吕母自来心胸豪阔,只为爱子蒙刚冤死,虽是大仇得报,可夜半梦回,常自泪湿枕被,只觉人生如是,已是索然无味。
看着梅娘蹒跚不见,吕母回过头来,适才阿蜜这一番话,吕母已是全听在心里,此时看着阿蜜,神色中已全是怜惜满意之色,只手轻抚阿蜜,慈声道:“蜜儿,你真的长大了,”阿蜜看着吕母,想到自幼便受到吕母教导,心中敬重之意油然而生,道:“奶奶,蜜儿为梅娘所救,才没遭瓜大王所算,蜜儿这才求奶奶手下留情。”她感念瓜田仪对她细心照顾,虽然知道他没安好心,却是心存感激,不忍直呼其名,吕母爱怜地道:“蜜儿,你做得对,奶奶很满意,”说到这里,吕母向黄吉看了过来,忽道:“好孙子,我有话对你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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