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权云踏进戒备森严的小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岭黑着一张脸准备出来.见到权云,吴岭后退一步,身子微侧,以示对权云的尊重:”辅国公,你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带殿下回昭关去吗?怎么清还在这里?”权云还了一礼,不解地问道.
吴岭苦笑一声:”殿下耍小脾气呢,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吃饭了.关着门不许任何人进去.别说带殿下回昭关了,一听到我的声音,殿下便大发脾气,只怕现在屋子里没多少完整的东西了.”
权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大步走到屋门口,推了推门,转身看着门前的卫士,沉声喝道:”砸开!”
护卫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权云大怒,一侧身子,和身便要往门上撞去,紧跟着他的吴岭赶紧一伸手抓住权云,辅国公这个身板,这个年龄了,倒不是说他撞不开门,这要是和身一撞,一个不好一头栽到地上,跌个三长两短,那就是祸事了.朝门口的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卫兵会意地抡起拳头,一拳击在门闩所在地方,房门纹丝不动,门闩却喀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要造反吗?”屋里传来了秦武愤怒的喝骂之声,砸门的卫兵身子一缩,躲到了一边,权云冷哼一声,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大门的秦武正准备发作,却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自己的师傅辅国公权云,到了嘴边的一句骂声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站起身来,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权云,然后却仍是倔强地偏转头去,看向房门的一角.
权云回头瞅了一眼吴岭,吴岭会意地亲手关上了房门,将屋里的空间完全留给了这师徒二人.
权云伸手拖过屋子里唯一还剩下的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武,淡淡地道:”听说你两天没吃饭,但看起来精神头儿还不错,骂人的时候,仍然中气十足,修习武道果然还是非常有用处的,至少扛饿,老臣看来,殿下便是再多饿上几天,也无所谓.”
秦武转回头来,委屈地看着权云,道:”权师傅,不应当是这样的.”
权云伸手提起桌上茶杯的茶盖,轻轻地敲击着,不愠不火地问道:”那人认为该是怎么样的?”
“权师傅,弟子应当身先士卒,出现在战场之上.”秦武昂起头:”而不是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这里,而让其他人替我去冒险.”
叮的一声,权云盖上了茶杯,坐直了身子,看着秦武道:”殿下,现在前面的山区内,一场残酷而激烈的战争正在展开,老臣就在这些勇士们正在流出鲜血,付出牺牲的时候,给殿下再上一堂课,殿下可愿听?”
“弟子谨受教.”秦武躬身道.
权云点了点头:”你是谁?”
突出其来的问题让秦武楞怔了小半刻,这才道:”弟子是秦武.”一句话说完,猛然反应过来,接着道:”弟子是大明皇子,是大明帝国的齐王.”
“那这大明帝国是谁的?”权云接着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秦武并没有过多的迟疑,而是直接道:”父皇跟我谈过这个话题,父皇告诉我,虽然秦氏现在是皇族,他是大明帝国的皇帝,但千万不要认为,这大明帝国就是秦家的.这大明天下,是大明所有百姓的,而秦氏,只不过是百姓们暂时认可的一位执掌者.百姓是这个大家的主人,而我们,就像是这个大家的管家.如果干得不好,主人是随时可能抛弃我们这位管家的.这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权云欣慰地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会逐渐汇聚到你父皇的麾下吗?就是因为这一点,你父皇从来没有将他打下来的这个天下,看成是他个人的,秦氏皇族,前些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穷的一个皇族了,奢华,贪逸享乐,似乎与陛下丝毫沾不上边.虽然说开国皇帝差不多都是英明神武的,但你的父皇无疑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殿下,如果秦氏皇族能够一代代地都保持着这样的特质,那么,千秋万代,就不是传说而会真正地成为现实了.”
“父皇之所以受人尊敬,是他在战场之上一刀一刀地拼出来的,每当看到父皇身上的伤疤,弟子都会热血澎湃,弟子就是希望能追随父皇的脚步,并且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秦武道.
“你可以将你父亲的人生分成两个阶段,你现在所说的,只是皇帝陛下的第一阶段而已,自从大明正式立国之后,你父皇还能经常上战场吗?真正凶险的就是当年的横甸之战,但那时,刚刚成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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