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什么大事.一齐向岳开山躬身告退,退出大厅去各司其职.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如同坐在火焰山上,一个不好,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纵然事后朝廷必然会派兵前来平乱,但那已经不关他们什么事了,估计他们到时候,早就一个个的呜呼哀哉了.
待到众人都退出了大厅,岳开山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全都垮了下来,看着杨亚雄,颤声道:”你有没有搞错,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涔州,这,这不是添乱子吗?涔州现在这个局面,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郡守,这样的事情,我怎么敢随意来报,找到我的人是乐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我们来上任陛辞的时候,他就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杨亚雄苦笑着道.
岳开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陛下既然已经到了涔州,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关键时怎么保护好皇帝陛下,最好是劝皇帝陛下马上离开涔州,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留在涔州郡城.陛下也真是的,居然只带了一个护卫一个太监便大摇大摆地跳进了这个是非窝,他倒是快活了,下面的官员,恐怕就难受了.
作为当过多年地方官的岳开山来说,不管是在齐国,还是在大明,最讨厌的莫过于上官搞什么微服私访了,更别说皇帝悄没声的就来了.
“亚雄,我的目标太大,不好去迎皇帝,你悄悄地带人去将陛下请到郡守府来.”岳开山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杨亚雄连忙答应着转身便走.
“站住!”岳开山想了想,又道:”别带太多的人,带几个精干的,便服去,陛下本身便是宗师,身边的护卫必然也很不凡,并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只需要将陛下迎进郡守府就好了,我在侧门处等你.”
“知道了!”
“等陛下进府之后,你立即调你最信任的手下在郡守府下秘密布防,不要惊动任何人,这个消息,也不允许泄露给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属下省得!”
看到杨亚雄匆匆离去,岳开山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里想着待会儿见到了皇帝陛下,该如何开口劝他立刻离开涔州.
郡守府的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乐公公率先走了进来,进门之后,身子向旁边一让,笑吟吟的秦风便出现在了焦头乱额的岳开山面前.
“陛下!”岳开山一撩袍子,就要跪下见礼,却被秦风一把抓住.
“我微服来访,是不速之客,就不必见礼了.”他笑着道:”看你模样,似乎不怎么欢迎我来?”
岳开山苦笑:”若是好年景,臣自是求之不得,正好让陛下看看臣治理地方的手须,但现在陛下来,却是看到了臣最为狼狈的时候,臣斗胆,不敢迎陛下进府,还请陛下马上离开涔州以策万全.”
秦风笑嘻嘻的却似乎没有听到岳开山的话,径自越过了他,走进了这个不大的小院,”岳大人果然是个趣人,这院子布置得别出心栽,有瓜有果,颇有野趣.”
“陛下!”岳开山一脸苦相地跟着秦风的脚步:”眼下涔州正是多事之秋,可谓朝不保夕,陛下此时出现在涔州,臣实在无力接待啊!”
“不需要你接待.”秦风笑道:”昨天我们就进城了,你虽然封了城门,但却也拦不住我们几个.从昨天到今天,我们倒是将城内逛了一个遍.西地人风物情,与上京城果然大不一样.对了,他叫马豹子,过去也是齐国人,你认识吗?”
岳开山看了一眼跟在秦风身后的马豹子,道:”闻名已久,不曾见面.”
“你是官儿,我是盗,当然是见不得面的.”马豹子笑道.
“陛下.”看着秦风自顾自地走进了院内小亭之内坐下,岳开山紧跟而来,垂手而立,还想再劝秦风马上离开.
“你很不错,涔州现在这个景况,你还能维持到现在没有生乱子,难为你了.”秦风收敛起了笑容,正色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在我来的路上,我碰见了来自营州的援兵已经进入涔州境内了,以他们的速度,大概也就在四五天的功夫便能抵达郡城,想来你不会只向营州一家发了求援信吧?”
“臣向左近所有州郡都发了求援信.”
“那就得了,既然营州的已经快到了,那其它郡的援兵也不会太远.”
“关键是天不下雨啊!援兵到此,治标不治本.”岳开山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