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五黎走了,她的每一次出现,每一次消失,都神出鬼没。
我不想再见到她,更不想再和她产生任何交集。
只是,上次在井底,我与她痛感相连之事,始终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总觉得,我与她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是这种奇怪的联系,令我对她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感情。
若换作其他人害我,我会毫不犹豫地还击,只是面对着蔡五黎,我却莫名下不了手。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眼下离开这鬼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次日上午自由活动时,我独自靠着铁栅栏发呆,其他人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似是昨日我教训那几个女恶霸后,声名远播,再没人敢过来找我的茬。
这样真好,乐得自在。
结果,一个护士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刘院长要见我。
刘院长?
不就是木小馨口中说的,儿子结婚要摆酒席的那位吗?
来得正好,顺便去探探口风,确认酒席是真是假。
于是我顺从地跟着护士,来到了刘院长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看到办公桌上堆积着高高的文件,文件后端坐一位五十初头的中年男人,正戴着眼镜,认真地看报纸。
他左手边,放着一张相框,上面似乎是他和儿子的合影。
见我进来,他放下报纸,笑呵呵地招呼我。
“夏小姐请坐。”
我报以礼貌一笑,坐到了他对面。
“住得惯吗?”他双手交叉拖着下巴,满目慈祥地看着我。
当然住不惯!
我点点头,口是心非。
“你家人和我说过你的病情。”他翻着我的资料,终于进入了正题,“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大学,却在期末考试交白卷,存在间歇性妄想症,言谈举止异于常人,还存在潜在受虐倾向。”
我听着他念经一样念叨着我的“病情”,不由心生厌烦,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听话的样子。
“不过夏小姐放心,只要你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我们院治好过许多像你这样的妄想症病人,你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听得我快睡着了。
终于,他说完了,笑眯眯地告诉我,我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这才松口了气,却没忘我此行来的目的。
我起身对他道谢,然后像刚注意到桌上的照片一样,故作惊讶:“这是您儿子吗?长得有点像我一同学。”
刘院长一怔,旋即笑了笑:“是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
我一听这话,急忙说道:“那恭喜啊。”
刘院长起身,颇有几分自豪:“明晚咱们医院内也会摆酒席,我请大家,到时候也欢迎你来参加。”
“那太好了,总算不用吃食堂的清汤寡水了。”我装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还真如木小馨所说,院长要在这摆酒席招待大家。
这刘院长虚荣心够重的,竟然在精神病院摆酒,也是够拼。
当我走出办公室时,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绝佳的出逃机会,绝不能错过。
回去的路上,恰好经过那晚撞鬼的阴森小路,我默默祈祷着,但愿明天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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