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横冲直闯,老头儿身后的打手赶紧避开。唯有老头儿一时竟然好像被定住了一番,只是刚刚回归头去看了看惊马,便被受惊的马匹撞了个正着,
马蹄之下,老头儿的胸腔犹如一个破碎的西瓜一般,被踩得稀烂。红的,黑的流了一地。直到惊马继续向前,跑得老远。街面子上还犹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
一切都不过眨眼间的事情,一条刚刚还神气活现的生命便归入黄泉。老头儿带的几个打手突然把脑袋转向了了尘,那看向了尘的目光好事看妖怪一般。
眼前这道士的话,言犹在耳,老头儿便死于非命。若说是了尘设下的局,也说不过去。一切都好像只是意外。但若只是意外,这道士的话,又怎么会这么灵验?
“太乙无量天尊!善因善果,皆缘承负。阁下你不该拿贫道金子的啊!”了尘走上前去,看了眼惨死在马蹄之下的老头儿,老头儿临死了,还抓着自己送出的黄金。当即稽首一礼之后,叹了一口气地对着死人解释道。
了尘说完便摇头而去。老头儿的跟班打手竟然好似被吓傻了一般,竟然没有前来阻拦了尘的离去。
死了人,总是大事。而且死的还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家伙。虽然不知道多少华人都恨不得这老头儿早死,可如今死得如此诡异,也的确让街道两边的目睹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了尘跟老头儿一番纠缠,街道两旁见到的人可不少。他们之间的对话,听明白的也有好几个。但华人貌似从来就没有替人出头的习惯。哪怕了尘是位出家人!
可这道长随口一句话,便“咒”死了一个人,这就太可怕了啊!
只是被了尘吓到的人,却不知道了尘现在心里也恼火着呢!
出门没看黄,临行没给自己算一卦,就是了尘现在极为恼火的事情。
了尘真的没打算出门惹麻烦的,可麻烦却找上了了尘。直到老头子突然出现在了尘面前,了尘才发现自己貌似麻烦上身了。
了尘自诩相术惊人,自然有趋吉避凶之法。只是事到临头,已经避不开了。
那老头额上乌云盖顶,血光乍现,分明就是大劫临身之相。而这家伙却犹不自知,竟然找上了了尘的麻烦,处处犯了尘的忌讳。了尘索性送他一锭黄金,让他早日轮回。
本来老头儿只是一个血光大劫之局。拿了了尘的黄金,便等于意外地进了一笔横财。
世间之事,祸福之道,一正一反,有得必有失。了尘的黄金在这关头之下,便犹如压垮老头儿气运的一根稻草,天道运转之下,自然就成就了老头儿的死局。(不知道各位书友有没听过:一个向来倒霉之人突然运气爆棚,打起牌来大杀四方,然后便是死期将近的故事?有的时候突然横财就收,不一定是好事。要知道福兮,祸之所倚啊!没有足够的福运,横财有时会变买命财)。
但了尘也不好过啊!平白接下这么一桩因果,虽然了尘是借着天道之力,将老头往死路上推了一把。但承负之下,了尘也会少不了一场麻烦的。
出门不看黄,果然要被天道算计的啊!
了尘摇了摇头,甩开了满脑子失算的懊恼。径直回转了玄光分观。既然已然被套进了局中,破了这局就是。到了自己这地步,还有什么事情会为解不开呢?
“福生无量天尊!徒儿拜见师尊!”了尘刚刚踏进玄光观,虚平子就迎了出来稽首行礼道。
“徒儿找为师何事?”了尘见得虚平子貌似是在门口刻意等候,如是问道。
“附近有几位华人信众,闻弟子师尊从大明云游到此,想见得师尊仙颜一面,闻听教诲,结缘善福”虚平子为难地道。
了尘不喜俗物,虚平子自然知道。只是昨夜的光柱声势不小,很是惊动了一些人。于是一大帮子香客金主找上门来,希望见得仙人师尊一面。
玄光观能在此立观,也多亏了他们的相助。平日里香火供奉不少。虚平子自然也不好推脱,寒了信众之心。
了尘看了看虚平子,微微低叹了一口气。
虚平子终究还是在尘世里打滚得太久,沾染了太多的俗物。金钱计较,大失算计,少了清净之意。此生虽有弘道之功,但也恐怕是与道无缘了。
了尘正准备一口回绝,却突然看见了虚平子两鬓白发。刚刚准备出口的拒绝之词又生生咽了下去。
异国他乡,传道不易。或许自己这徒弟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然,怎么会明知道自己师父是什么人,还要拿自己师父作筏。自己终究还是少了几分体谅之心啊!
“等会观中恐有麻烦上门,为免惊扰香客,今日暂且闭观一日。待事情了结之后,在让他们来吧!诸般事故,且看机缘。愿意的三天之后再来,不耐的,也莫强求”了尘摆了摆手道。
“是,师尊!”虚平子见了尘答应了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下面的弟子去跟香客解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已经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善恶一念,得失一瞬。其实善恶得之间,何尝又不是一种天意?
虚平子在答应香客信众们之前,就该听听了尘的指示的。修道建观这么久,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如今却为了香客,先行答应,再来问了尘意见。何尝没有先斩后奏的意思。
虚平子终究还是讲钱财看得太重了啊!
......
“载,今日功课可曾做完?”了尘走到了朱载的房间里,见得正在用功的朱载问道。
就在刚才。朱载还在逗小鸟。只是见得自家师公回来,赶紧回到了座位上,装出一副勤奋读书的模样。
只是了尘还没进院子呢,便已经知道了朱载在干嘛?现在这幅样子,比掩耳盗铃还惨!
“恩,正在用工呢,写得手都酸了!”朱载显然已经有了成为一条“明君”的必要潜质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好不镇定,一切跟真的似的。
“哦”了尘不置可否,径直走到房间靠窗的那头,笑着对着那只黄皮鹦鹉问道:“刚刚那家伙在干嘛?”
“逗我,他在逗我!他在逗我。。”鹦鹉几句话,差点被把朱载吓趴下。见得事情败露,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了尘还待逗朱载几句的时候,却突然眉头一皱,不由得冷冷一笑道:“来得好快,还真是不知死活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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