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大方,道,“待一会儿写张文书,我再付钱!”
“不写文书,我说话也算的!”何老娘想着,自家丫头片子要投钱给她书,怕是赚不了的。如今她还要丫头片子十五两,虽然她老人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样人,但想一想,自家丫头片子要亏这许多钱,她老人家主要是怕丫头片子破产啦!何老娘想了想,道,“算啦!我也不赚你这几两银子,再说,我这大半辈子的经验也不是银子能衡量的!意思意思,收你十三两吧!”主动减了二两。
何小仙儿唇角噙笑,道,“我的天哪,听您老人家先前的意思,我还以为您老不收银子了呢,原来才减二两!您老可真大方!”
“二两怎么啦!大手大脚的丫头,不乐意你就付我十五两!”她老人家现下就有些后悔,二两够家里一月花销了!就是给丫头片子,也得给她胡乱糟销了去,倒不如留在她老人家手里,她给丫头片子存着。
“十三就十三啦,哪儿能出尔反尔啊!您老都成文化人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张嘴银子闭口钱的啊!”
“屁!少蒙我,我那出书是顺带,过日子哪能少了银子!”
“看吧,又多想了吧。我是给您老提个醒儿,以后说话也不能‘屁啊屁’的,不然,您现下只是举人家的老太太,待到了帝都,我爹跟阿念中了进士,您老可就是进士家的老太太啦!这能一样么!到了帝都,您来往就都是进士圈儿的家眷了,您老要一开口,就是屁来屁去的……”
“去!我刚那就随口一说!”何老娘白自家丫头片子一眼,又小声道,“那些进士家的太太会不会一说话就之乎者也啊!”
“不会的,您看阿文哥他祖母,多和气的人。”何子衿道,“哪怕有不和气的,咱们也不怕,顶多不来往就是。”
何老娘直乐,“是这个理。”于是,她老人家对帝都之行更有底气啦。
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何家人这次去帝都,因已近冬,且多是妇人孩子书生,故而早与镖局的人商量好了,坐船自三峡出蜀中。
船老大一听说这船上有个小仙,特意拜托何子衿,“这走水路颇多险弯,求仙姑你给咱们做个法事,祭一祭水神,保佑咱们平平安安的才好。”
何子衿大包大揽,“放心,今日出门前,我已问过神了,此次必是一番顺遂!备上供香,我再烧一次香就好。”
船老大顿时喜上眉梢,何子衿就开始准备庄重的祭祀水神的仪式,她把自己五两银子做的绣有日月星辰的大氅披着,一幅仙姑气场,镖头与船老大介绍,“这位何仙姑,最是灵验不过的。以往她每月只得三卦,就这样,请她卜算的人都要排号子等时间的。这种祭神的事,寻常人都请不动。也就是叫你遇上了,你放心吧,咱们这趟有何仙姑,必然顺顺利利的。”
何老娘很是认同,道,“这话是!”
何子衿颇懂得神叨的一套,她先掐指算了个时辰,待得时辰到了,指出方位,命船中小子按方位摆祭桌,接着,接好祭品,香炉、黄纸等物。
何子衿站在香案上,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其庄严肃穆,船上人都过来跟着一幅庄重脸的过来祭水神。待何子衿诚心诚意的祈祷一番,又烧过黄纸,便命人撤了香案,祭祀仪式算是完成了。
船老大出行,尤其迷信,知道自己船上有个小仙儿,中午还格外送了何家一条大鱼吃。
何老娘此次算是开了眼界,碧水县本身临水,坐船啥的,何老娘一点儿不陌生,但经三峡还是头一遭,那叫一个险哟。何老娘哪怕知道有她家丫头的法力加持,不会出事,但那千折百回的险湾,两岸祟山峻岭,悬崖绝壁,激流湍急,猿声阵阵……把何老娘看的眼花缭乱,待傍晚歇于船中,何老娘感叹,“可是见着大世面了。”
镖头都说,“老太太,您老可是有大气魄的人,头一遭走这三峡水路,却不见有半丝惧色。”镖头见多识广,不要说何老娘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便是正当年的青壮,头一遭走三峡水路时,多有吓的不成样子的。倒是这一家子,当真好胆量!
何老娘摆摆手,不以为然,“这有啥!虽有些险,不过我们丫头都跟水里神仙打过招呼了,就必定不会出事的!你们也只管把心搁肚子里,我家丫头说没事,必然没事的!”
镖头给何老娘吹嘘的也有几分信了,道,“仙姑好神通啊!”
何老娘谦道,“一般一般,在咱们蜀中,除了佛家的菩萨、道有的三清,还有那姓唐的神仙,也就是我们丫头啦~”
镖头:老太太您这真是谦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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