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要坏了我的名声吗?真是的……”季庭香跺了跺脚要出去,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你今天中午看见陆五爷去哪里了吗?”
章析挑了挑眉毛:“他说去碑林看看,大约去了两个时辰。”
季庭香和季芳华在碑林里也不过待了一个时辰,陆五爷到底是先去了别处再来碑林遇见了她,还是先去碑林又去了别处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见了陆阳的关系,她的心崩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懈怠。
“听说你们也去了碑林,怎么,遇着了?”章析好奇地问。
季庭香没有回答,她在想着别的事情。
章析叹了口气朝门外看了几眼小声的说:“总之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掺和进去了,不过咱们好歹朋友一场,能帮得上你的我还会帮你的。”他说着就打开了门,袖子却被季庭香一把拽住。
“还有一件事,劳烦章二公子帮个小忙。”
章析一回头,就看到了季庭香满满含着狡诈的笑容。
季老夫人终于想起了吃饭,她玩笑着把一直坐在一旁没话找话的季芳华赶回了西耳房里,邓妈妈顿时心里一阵慌乱,回过神来季老夫人已经被顾挺扶着走到了东耳房门前。
季芳华此时心里有些抱歉的端坐在东耳房的饭桌前。季庭香还没有回来,桌子上也没有多出来的那道拔丝芋头。
真葛挑了帘子探出头去看了看回来说:“二小姐还没有回来……”
季芳华摊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总之我已经尽了力了……总不能老是拉着祖母不让吃饭吧?”她心不在焉的玩着身上坠着的一只荷包说:“这本来就他们这些下人的错,如今不但要我去瞒着祖母,还要二妹妹亲自跑去厨房看人家脸色,于情于理我们也给足了面子了,后面的事可就只能看了她的造化如何了。”
季芳华知道季老夫人的性子,若是这事是在家里发生的,他老人家也不过一笑而过,可若是当着外人的面便会成另外一种样子。
季老夫人这边果然一眼就瞧见了桌上的饭菜。
“不是说今天有道拔丝芋头吗?”
虽然是笑着问的,声音也不大不小,邓妈妈却知道季老夫人生气了。
她心里有些慌张又有些埋怨:二小姐也不知道去哪里逛了,这么久也不回来……
正当她支支吾吾的想不出一个说辞来的时候,看院子的小丫鬟捧着一只粉彩的八角食盒进来回道:“寺院里的小师父说这道菜新鲜的才好吃,所以刚刚得了邓妈妈的吩咐才去做的,如今刚出锅。”
说着就上前一步将食盒交到来了邓妈妈手上。
邓妈妈心知肚明,急忙将食盒打开,把还冒着热气的拔丝芋头端上了桌。
季老夫人饱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却没再多说。她又笑着请顾挺入席,两人谈笑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
邓妈妈悄悄的出了耳房,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季庭香也刚刚净了手坐在桌子前。
季芳华小声问:“你进去了没有?那边是什么情况?”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季庭香摇摇头:“没有,我要是进去,岂不是为难了邓妈妈?”
季芳华却是有点可惜的样子:“邓妈妈是祖母最亲近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一碟小菜,怕也是不会难为她的。”她惆怅的夹了一筷子油焖笋尖到碗里:“亏得你我两位小姐帮她善后,要是你不巧没赶上指不定以后怎么作践你我呢……”
邓妈妈确实是这样的人。
季庭香记得前世的时候季家曾闹过一场人命官司,苦主是季家在山东的佃户,告的是邓妈妈娘家外甥强抢民女不成,还打死了人。因为那时候季庭香忙着为陆阳出谋划策倒也不曾在意这样的小事,直到后来陆阳告诉她季应庆因在殿上被谏臣们弹劾管教不严而被宗顺帝严罚,她这才知道原本那佃户遮遮掩掩跑出山东进了京是想告御状的,邓妈妈的外甥在得知佃户不见得时候就忙派人往季府送了信,邓妈妈就使了季家老夫人的面子和燕京府打了招呼,务必要捉到那佃户,谁知道那佃户先是因为风餐露宿变了容貌,又正赶上皇上祭灵不得不分出大批人马清道,使得佃户最终敲响了北城门上的登闻鼓。
此事一过,邓妈妈自然受了责罚,可她却更多的朝季应庆诉苦说是燕京府的错,又说没准是燕京府故意使得绊子——要知道登闻鼓可是有士兵把守着的。
她善言能辩,季应庆就当了真。于是在陆阳即位后他硬逼着陆阳在燕京府身上寻了个小错,远远的打发了才算完事。
虽然季应庆太过狠绝,可邓妈妈在其中也搅和的利害。
季庭香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了,还是吃饭吧……”只要季老夫人还在季家一天,邓妈妈就不会无故离开季家。
姐妹两个默默的吃着饭,面上却都带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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