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摇了摇头,端起那杯小酌了一口的‘老酒鬼’,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酒儿辣,小姑娘喝得太猛,眼泪都呛出来了。
许小仙伸手抹去她眼角呛出的眼泪,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看着带着面具的高挑女人,歉意的笑了笑。
王剑子也不回应,慢条斯理的从‘老参杜耳汤’里舀了小半碗靓汤,拿起一片小汤匙,浅尝辄止。
终于在一杯‘老酒鬼’下肚后,缓过劲来的角里兰月,竟然匪夷所思的夹了一个鸡脑壳,塞到王途鸟的汤碗里。
没心没肺道:“藏头露尾的鸟样,这鸡脑壳都比你坦诚。”
许小仙鹿知命对视一眼,双双瞠目结舌。
做过‘第一楼’剑道魁首何六指剑侍,剑道修为不下于何六指的王途鸟缓缓抬头,放下汤匙,单手抹过面颊。
王剑子面上那张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面具,瞬间摧枯拉朽的碎成粉末。
那是一张轮廓秀美的脸,看不出年龄,鼻儿高挺而小巧,薄薄的嘴唇并不红润,脸色却有种丧心病狂的苍白,左脸上有两道翻飞的疤痕更将这张病态,连眼神里都透露着苍白的脸,映衬得触目惊心。
兴许是带着面具久了,她显得毫无生气,就像是阴庙祭拜的‘有应妈’。
王剑子。
解下束缚了她十六年的面具,就像是解下了心灵枷锁一样,王途鸟长长的嘘了口气,朝着角里兰月咧嘴一笑,柔声道:“姑娘你看,想要坦诚,并不算很难的。”
角里兰月撇过头去。
那张有些怕人的苍白脸,笑起来也不美。
“你脸色不好,多喝点汤。”角里兰月不去看王剑子,反倒从牙里挤出了几个字。
王途鸟轻声道:“好。”
一席,再无话。
……
秋夜。
绚烂。
星斗满天,虽远却看得真切。
弯弯的月牙爬上天空,光华没了中秋的狡黠。
金桂园里有两颗相伴相生的巨大桂花树,两树纵横交错生长的巨大枝干上有个树屋。
许小仙爬上树屋顶,鹿知命由于体型过于彪悍只好坐在扎实的树枝上。
夜,静悄悄。
还有残留的金桂花香偷偷的融入了夜色里,不那么浓,也不那么香。
许小仙斜躺在树屋顶,鹿知命却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吹起了不知名的曲儿。
不悲不喜。
曲,是许小仙小时候乱哼出来的,没个主题,没个主旋律。
不知怎的,鹿知命就学了去。
曲毕,鹿知命没由来的正色道:“听说白土城来了个女人,是沙城那艘名动南瞻部洲的花船‘回首’里下来的的花魁。
她终日白纱着面,鲜花裹体,不知道她胸口那两坨肉大不大,小嘴儿唱曲却是一等一悦耳,能把人的骨头渣子都酥了。
早几天我右眼一直跳,金桂园的喜鹊都不敢回家,今夜喜鹊又回来了,琢磨着是兆头又好了些。
那白纱花魁如今就在城里‘清风巷’,小仙哥要不要去看看?”
沙城‘回首’花船上的花魁?
不正是被自己咔嚓了的旱魃十三娘么?
还有其人么?
许小仙眉头一扬,做了一个鹿知命熟知的表情。
当年在北俱芦洲,不管是准备去偷鸡鸭,还是去偷看朱大姐白花花肚皮的时候,他两人怕老道人李大牛知道,就是这种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不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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