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后便把考生的名字写到榜单上,所以极为耗时,一般都要通宵达旦才能把整份榜单录完。
榜单录完后还得立即送到礼部加盖大印,第二天蒙蒙亮就在礼部外的公示栏上张榜,喜差便开始鸣锣报喜。
由于是拆一份卷就录一个名字,所以像魏国公这类勋贵子弟,只要花钱买通贡院中的小吏传递消息,就能第一时间知道谁谁中榜了。
“会试第一百名,浙江温州举子张璁!”
“会试第八十五名,广东顺德举子梁宽!”
“会试第五十名,江西举子周煦!”
“会试第三十名,江西举子江汝璧!”
“会试第二十五名,江西举子卫阳!”
一条条消息及时地送到了魏国公府,此时,一众勋贵子弟都变得正经起来,屏息静气地等待后续的名单,因为会试的前十名,赌坊均开出了盘口接受押注,总资金加起来超过十万两之巨。
“会试第十五名,苏州举子朱纨!”
“会试第十名,湖北举子廖道南!”
“会试第九名,山西举子澹半!”
“会试第五名,江西举子费懋中!”
“会试第三名,浙江举子陆鈛!”
“会试第二名,固安举子杨维聪!”
“不是吧,杨维聪才得了第二,那会元是谁?”大厅内众勋贵不禁面面相觑。
魏国公徐鹏举眼皮不由一阵乱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喝了口酒故作镇定地道:“别急,再过一会估计就有消息了。”
……
此时,贡院的至公堂内,一众考官正在拆封排名第一的试卷,人人眼中都带着期待,此前的会元大热门杨维聪和陆鈛都只得了第二和第三,那第一会是谁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这时,弥封着的原卷终于被拆开了,当看到卷首的姓名时,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石珤和石玠脱口而出:“徐晋!”
只见原卷上写的名字赫然正是徐晋,石珤急急对照了誊卷和原卷的编号与内容,确实一模一样,并没有弄错,顿时整个人都傻了眼。
翰林供奉刘天民欣喜地捋须大笑:“哈哈,勇夺会试榜首,此子才学可还有人异议?”
石珤面色一沉,大声道:“徐晋的品行不配作会元,顶多给个亚元,本官建议他跟杨维聪对调一下,由杨维聪为今科会元。”
“本官同意!”
“本官附议!”
石珤话音刚下,立即便有数名考官表示同意。刘天民不禁面色胀红,怒声反驳道:“石侍郎,考卷排名是大家共同评出来的,岂能随意更改,你这是因私费公,倘若石侍郎一意孤行,下官必上折子参你一本。”
石珤不仅是礼部右侍郎,还兼着翰林院学士一职,掌院事,乃翰林供奉刘天民的直系上官,被下属这样喝斥,面子顿时挂不住了,沉声道:“本官此心可昭日月,不惧任何人弹劾。”
梁储轻咳一声道:“稍安勿噪,此前老夫便说过,我等奉皇命主持会试,为国选材纳贤,必须做到公平公正,不可因个人喜好而坏了规矩。既然徐晋是靠真才实学考取的第一,那今科的会元就是他了。”
梁储为人宽容,有君子之风,在士林中声誉极高,再加上内阁次辅的权威,又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他老人家这金口一开,便等于一锤定音了。
石珤却是不甘心,坚持要投票决议,梁君子微笑同意了,结果二十名考官有十三人附议梁储,于是徐晋这会元算是在争议声中定下来了,论到威望,石珤还是差了梁储一些。
……
“会试头名,江西上饶举子徐晋!”
当……
徐鹏举手中的酒杯脱手掉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奶奶的,今科会元竟然是徐晋那小子,这次亏大发啦!
“我草,怎么会是徐晋?之前谁特么的说过,徐晋的试卷被废黜了?”张伦禁不住破口大骂,他在赌坊的股份仅次于徐鹏举,本以为这次能分一两万两银子,现在怕是要倒赔银子了。
武定侯张勋也是面色阴沉,会试会元啊,按照规矩,殿试是必进前十名的。
一众勋贵子弟纷纷拍桌子大骂贡院那些考官瞎了狗眼,害自己白白输掉很多银子,一众陪侍的婢女吓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