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芳姨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了一句话:“奶奶若是要吃可要趁热,凉了可就失了那味儿了。”
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寂静,她坐在软塌上,盯着那碗饺子默了会儿,忽的拿起筷子开始吃,一颗接着一颗,塞得满满的,近乎狼吞虎咽。
挽珠关了窗,瞧着她忽觉心疼:嗫嚅着唇角轻声道:“小姐,你若真喜欢将军,那……要不咱们把将军抢回来吧,将军先前待小姐那般好,这一次定也不会比那卿如玉差的,奴婢方才送东西的时候听前来送补品的说,那糖葫芦是将军亲手买的呢,连卿二小姐要都没给。”
苏凤锦捧着温热的碗,忽又想起她先前同战青城说的话,日后,她吃一碗,战青城便要吃两碗。
那些话,原都该不作数了才是,却不知如何如今又作了数,想想只觉茫然。
“哪,这可不就是小姐最喜欢吃的嘛。”挽珠递了糖葫芦给她,那糖葫芦透着艳红的颜色以及糖的香甜味道,于灯盏下像极了红玛瑙,竟放射出夺目的光彩来,扎着苏凤锦的眼。
苏凤锦抿了抿唇:“睡吧。”
挽珠扫了眼外头,咳了一声,轻道:“小姐,爷还在外头呢。”
外头的风雪夹带着细细的飘雨,原是冬至了。这天儿是又寒又冷的,便是出个门都是刮骨般的难受,更何况战青城在外头呆了那般久。
苏凤锦忽的起身,动作不大利落的行至冷水盆边:“挽珠,开门。”
挽珠只当她是想开了,伸手便去开门,谁料苏凤锦一盆水便倒了出去,瞧着站在风雪里冻得跟冰块似的战青城,心头忽的针扎般疼了疼:“将军还在这儿做什么?若是如玉小姐瞧见了,岂不心都要碎了。”
战青城被泼了一身的水,那水跟冰渣子似的凝在身上,冻得他堂堂八尺男儿直哆嗦,面上却是笑面如春:“你莫不是吃醋了?”
苏凤锦将盆砸他身上,怒火冲天,咬牙切齿憋出一个字:“滚!”
战青城却拂开她大大方方的进了屋:“你若是吃醋了,我自是不能走的,挽珠,替我换件衣裳。”
挽珠悄扯了扯苏凤锦,低声道:“小姐,爷若是冻坏了,老夫人那儿可不好交待啊。”
苏凤锦跟了进去,离着战青城五步远:“这儿没有你的衣裳,你若是要换衣服就回去换。”
战青城动作自如的开始脱湿衣服,苏凤锦瞪着他:“这儿没你的衣服。”
“明日差安吉送过来就是,你怎的总扔我送你的东西,嗯?先是竹笺,又是簪子,如今连我的衣服也扔了。”战青城有些无奈,放眼这大半个东屋,除了那樱花树太大了还未砍掉,如今还有什么东西是同他有关的,原以为苏凤锦只是个倔强的性子,不曾想原也是个绝情的。
苏凤锦瞧着他那件单薄得湿透了的里衣,忽的转身欲走,战青城拉着她的手才忽觉,苏凤锦的手比他这个在外头冻了好一会儿的人,还要冷,冰冷彻骨,毫无温度。
苏凤锦是很怕冷的,打那年冬天掉下池塘开始便极怕冷了,所以每年的冬天多半是窝在被子里头度过的,只是在这将军府里头见天的裹着被子到底不像话。
“怎的这般冷,张纪全给你配的那药可吃了?”战青城握着她的手搓了搓,一脸忧心。
苏凤锦猛的将手抽了回来,生疏得紧:“不劳将军费心,挽珠,你去请安吉送衣服过来,顺便将将军请回主屋去。”
战青城见了她这么个态度心里气得很,又见她有伤,只得忍着,好言相对:“外头风雪大,只怕一出门就该风寒了,原是你将我的衣服泼湿的,你可要负全责。”
“……”苏凤锦忽觉战青城这不要脸的厚度简直博大精深力所难及!
战青城见她不回话,便着了里衣里裤坐在床上,那衣衫半古铜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暖黄色的灯盏衬得那胸膛铁一般硬实,瞧着极有安全感,和了这光,便又透出几分莫名的暧昧来。
“将军喜欢,我便让予你,挽珠,去隔壁铺个床,我去隔壁睡。”苏凤锦转身欲走,战青城忽的灭了灯将她拽进了怀里,顺势倒在床上,被子一拉,动作行云流水,苏凤锦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和着衣躺在被窝里了。
挽珠忙退了出去关了门,想来有战青城在,她家小姐是不会着凉的,其实若单看眼下,爷原也是个极好的夫君,只可惜他们之间横插了一个卿如玉。
屋子里头苏凤锦掐着战青城的腰,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出来。
战青城握着作乱的手,语气越发沙哑:“锦儿,你就如此不信我?”
“不信。”苏凤锦僵了僵,顿了手里的动作,只觉喉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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