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地心引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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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匪脸色沉下来, 用力一脚踹在奚漾川肚子上。奚漾川被吊在半空, 踹了这一脚后整个人在空中晃悠了几下, 手臂酸痛得不得了，忍不住发出了痛呼。

    绑匪对电话那头说：“听见了吧, 我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

    闭着眼睛也能猜得到电话那头的人是万殊言。那边说了几句, 绑匪把手机举到奚漾川耳边。

    “漾漾。”万殊言的语调依然温柔。

    奚漾川：“别过来。”

    万殊言轻声道：“漾漾, 别怕。”

    挂了电话, 绑匪没有因此就放过奚漾川。他用刀面拍了拍奚漾川脸, “你啊, 真是个天真又倒霉的家伙, 你知道你招惹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吗？”

    大概是在监狱里憋久了，倾述欲大大增加。不过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神经兮兮。

    奚漾川勉强整理出一些信息。

    当初不良家倒台, 不良还没懂为什么朝夕之间就有如此巨变，直到他被关入管教所，万殊言前去探望。

    隔着铁栅栏, 万殊言的笑容依然温和。

    “痛苦吗？记住这个感觉吧, 你曾经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比这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说完后, 任由不良在身后嘶喊怒骂也没有回头。

    从少女跳楼、匿名举报、媒体曝光……一笔一笔, 都是万殊言谋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奚漾川在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开的声音, 他勉强睁开眼, 看见万殊言只身一人走进来。

    “万殊言。”绑匪念着这三个字, 含着刻骨的恨意，“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万殊言神色淡淡。

    “万殊言，十一年了，每一个晚上，我都在墙上写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十一年啊，那是多少个夜晚。”绑匪呼吸急促，“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那张冷静的脸出现扭曲崩溃的表情吗，万殊言，你知道吗？！”

    万殊言对于绑匪的质问无动于衷，甚至眼睛都没看过去，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奚漾川身上。

    “你答应了不会伤害他。”

    被无视的绑匪很愤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得让人恶心啊。”他将刀碰着奚漾川的脖子，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万殊言眼神一暗。

    下一刻，他就捂着手退了几步，鲜血从手腕的伤口处流下。

    万殊言慢慢走近，神色淡淡：“我说过了，别伤害他。”他手里并没有拿武器。

    绑匪惊慌地从腰间抽出枪，对准万殊言：“你居然敢带人来……啊！”

    他两只手都被击中，接着是膝盖，直到他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万殊言从他面前经过。

    他吃力地挪动手，伸进兜里，像是在拿什么东西。可是几分钟后，他充满恶意的眼神就变成了震惊，脸色也变得惨白。

    万殊言将奚漾川放下来，被束缚了许久的奚漾川浑身无力，只能靠在万殊言身上。从仓库外冲进来很多身着制服的人，一个个都训练有素。

    其中一位走过来道：“万先生，谢谢您的配合。仓库周围的炸/药已经拆除了。”

    奚漾川恍然大悟，他说绑匪为什么会直接邀请万殊言来，这明显是逃不脱的。原来绑匪根本没想逃，他想要和万殊言同归于尽。

    “辛苦了，我们可以先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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