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的眸子瞥了它一眼,算是默认——
爽完一架以后,沈沉通常是比较好说话的。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早晨了。
好在付丧神的体质很好,就算这一晚没怎么睡,沈沉的精神还是很好,不如说打完一架以后更加精神了。
“咚咚咚——”
和室的门被敲响了,然后门外传来了烛台切光忠的声音:“沈沉,醒了吗?”
“啊。”
看了眼还在呼呼睡的三小月,沈沉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已经起来了的话,就到前厅用餐吧。”
鉴于这是沈沉来到本丸的第一个早上,日常操心的烛台切还是决定过来跟对方说一声。
“我知道了。”
烛台切走后,沈沉把数珠丸重新挂在了腰侧,然后把三小月从被窝里提溜了出来。
忽然被拎出了温暖的被窝,三小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不满地打了个哈欠。宛如星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莹莹水光,就像被一场月光雨洗净后的夜空。
沈沉把三小月放到了地上:“走了,去吃早餐。”
三小月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到沈沉向外走去的背影。
于是三小月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头上萎靡的呆毛一瞬间像是天线一样翘了起来。
他立马冲过去扒住了对方的大长腿——
抱!
沈沉叹了口气,伸手捞起对方,然后拉开和室的门向着前厅走去。
到达前厅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沈沉大致扫了一眼,都是认识的。
“沈沉桑你来啦。”
“那,那个……沈,沈沉大人早上好!”
“沈沉快过来我这边,帮你留了位置哦。”
擅长侦查的短刀最先发现了沈沉的到来。乱和退开心地和他打着招呼,今剑则是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招呼他落座。
山姥切国广扯了扯被单,低低地说:“……早上……。”
“哇——啊哈哈哈,吓到你了吗!”
鹤丸国永忽然从桌子下面探出了头,带着鬼面具的脸猝然对准山姥切,成功地让对方噤了声。
“……”
山姥切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个井字号,握起拳头冲着黑鹤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好痛!”
因为是趴在低矮的桌子下面,所以完全没办法躲开的鹤丸硬挨了一下。
——鹤丸国永,中伤!
“……我去手入室看看小狐丸。”
头上戳着中伤标记的鹤丸慢慢地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然后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外走去。然而,沈沉凭借良好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离开不远后的呼痛声。
呵呵,不愧是作死小能手。
“年轻人真是有朝气呢。”
莺丸规矩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用莫名慈爱的目光望着众人,如是感叹道。
“啊~~~好困……大家早。”姗姗来迟的加州清光打着哈欠,身后跟着大和守安定。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然而沈沉的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看见大俱利伽罗和宗三左文字。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莺丸放下了茶杯,在袅袅腾起的茶雾中解释道:“大俱利一向是待在屋子里独自用餐的,宗三的话……大概是在照顾小夜吧。”
“小夜?”
“啊,说起来沈沉桑还没有见过小夜吧。小夜是宗三的弟弟,跟我和退一样是短刀哦。”
一旁听见谈话的乱忽然开口道,橙色的长发映衬着精致的脸蛋,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他说完歪了歪头,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说:“小夜他啊……”
“各位久等了——”
响亮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烛台切光忠手里端着碟子走了进来。
乱见此撇了撇嘴,像是被打搅了兴致一样,坐回了位置上不再说什么了。
烛台切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没被眼罩遮住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指着碟子里的食物,用艺术家介绍自己杰作的口吻说道:“这是我做的牡丹饼,请用!”
“牡丹饼?”
大概是头一次见到,比较活泼好动的今剑凑了过来,伸手戳了戳:“好吃吗?”
“那是当然的。”烛台切光忠颇为自豪地说道:“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今剑于是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块,然后塞进了嘴里:“……”
众付丧神见今剑吃了,于是也各自拿了一块,然后——
“……”
“…………”
“………………”
——“咳咳咳!”
“该死的,什么味道啊!”
“好干,水!”
“辣辣辣,水!”
“……%@#¥&……*&*&#¥%……”
一阵兵荒马乱以后,味蕾受到巨大刺激的一众付丧神脸都绿了:“烛台切,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不过这食物实在是太难吃了!”
“怎么会呢?”烛台切诧异苦恼地皱起眉头:“我明明事先尝过了,味道不错啊。”
他说完自己掰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莺丸适时地递上了一杯茶。
这时候众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唯一没有吃的沈沉看着众脸懵逼的付丧神,伸手递出了一张纸条——
牡丹饼很好吃,多谢款待啦!
另,为表感谢,特意加入了芥末,盐巴,辣酱等诸多配料,创意十足,希望喜欢~~~~
——鹤丸
“……鹤!丸!国!永!”
凑过来看完纸条的一众付丧神出离的愤怒了。
作为本丸的掌勺大厨,烛台切黑着脸,阴云密布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山姥切:“手入室。”
“是吗,我想鹤丸应该已经好了,足以跟我切磋一场。”
——不,事实上中伤大概没那么快能好吧。
不过看着烛台切背后绽放的黑百合背景,山姥切终究还是默默咽下了这句话。
“算我一个!”加州清光眼眶泛红捂着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嘴都辣肿了,一点也不可爱!”
“我也一起。”大和守安定握住刀柄,站了出来。
“我也要去!”今剑和乱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恩,其实他们就是想看热闹来着。
然后五个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手入室走去,留下来的莺丸,山姥切,五虎退,三小月几乎都可以想见不久后鹤丸凄惨的样子了——
点蜡。
随着烛台切五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视线里,莺丸放下茶盏,目光带着无奈的笑意望向沈沉:“明明捡到了纸条却藏起来不说吗。”
“啊,因为觉得会很有趣。”
“你啊……”莺丸叹了一口气,然后选择继续喝茶。
一旁的山姥切拉了拉被单,然后仔细研究着桌子上的纹路,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正在挨揍的鹤丸:喂!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凸(艹皿艹 )
余下的众人一时无言。
一阵轻风吹过来,庭院里的樱花树飘飘摇摇下片片花瓣,粉嫩的樱花携着清香飘入前厅,与一室茶香氤氲。清晨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入,像是倾泻的光河,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一时之间,只觉得岁月静好,宁逸如斯。
而最终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声耳熟的巨响——
“砰——”
熟悉的粉红色烟雾忽然在大厅中央弥散开来。
沈沉望着雾气中缓缓走出的人影,不得不感叹——
人生总是充满了猝不及防。
前几天才离开的刀剑付丧神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另外带来了一大票的人。
宫泽千里的目光缓缓扫过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虽然现在气氛和状况都很不符合时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双手捧脸,表情梦幻,语气飘忽:“是鹤球,狐球,三明,还有……”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沉身上,然后身子前倾,手指巴拉着地板,眼里已经冒出了皮卡皮卡的小星星:“阁下莫非是时政最新实装的刀剑?这气势,必须是五花!!!……啊啊啊,没想到身为非酋的我,有朝一日居然能够看到这么多稀有刀剑,简!直!不!敢!相!信!……请问我可以拍照留念吗?”
身为近侍的鲶尾藤四郎看见自己的大将又犯了病——“一看见稀有刀剑就走不动路”“欧洲细作,有种告诉我公式”“沉迷碎碎念难以自拔”,不由无奈地出声提醒道:“大将,一期尼在跟你说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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