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酒酒量却不好,意外发现。
还剩一口的时候,方知意停住了,含着水汽的眼看向闻轻,神色清醒。
“故事,还听吗?”
闻轻轻笑:“只要你愿意讲。”
“那就听着吧。”
说来是个开头很久远的故事。
“我姐比我大六岁,严格上来讲,我是她养大的。她给我刷牙洗脸,给我扎辫子,给我洗衣服做饭,送我上学接我回家,她从十岁开始就包揽了有关于我所有的事情。”
“很重视我,非常关心我。”
手里的酒杯折射出微黄的灯光,流光溢彩。
“可如果是六年前,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会说的应该是‘最重视我,最关心我’。”
“那一年我因为拍戏在深山里待了足足三个月,好不容易杀青回到家,她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长得不帅身材也说不上好的男人。”
“她笑着对我说,欢迎回家,这是你姐夫。”
“她跟我说婚期定在来年春天,让我一定空出那一天来给她,我还没反应过来,浑浑噩噩给出了祝福。”
“饭后那个男人走了,她又告诉我,她下个月就要搬出这个家,因为要和男人做一个试婚磨合。”
“后来她就真的走了,再然后我亲手为她披上了雪白的头纱。”
闻轻没有说话,面前的人已经陷入了回忆,不需要任何回应与打扰。
“只是我和她都没想到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那个便宜姐夫的确人品端正,能力中上,但一个人不代表一家子,他的母亲、妹妹、舅舅、姑姑,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虽然便宜姐夫在那个家里也说得上话,但人总是两面的,那些人在姐夫面前和和气气,我姐一落单,就得被沾一身腥。”
“而且姐夫总出差,所以她一嫁过去,就开始受苦了。”
“可她爱这个男人,分量重过我,也重过她自己。”
“她愿意为他受尽委屈。”
“今晚的骚乱也是因为我们去接那男人的母亲、妹妹,中途起了冲突我才被人认出来,说那家人是万恶之源都不为过!”
说着忿忿咬牙:“为了爱一个人而去承受一家子的非难,爱情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你觉得……”她转过头,正对上闻轻忍俊不禁的脸,脸瞬间拉下:“笑点在哪里?”
闻轻胆大妄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发顶:“你吃醋了,因为姐姐被别的人抢走。”
甩开这只手,方知意威胁地眯起眼:“这是重点吗?”
闻轻欣然点头:“对我来说这就是重点,而且就我个人感觉,你和你姐姐因为你姐夫家人那么不高兴,也是因为抓错了重点。”
“怎么说?”
“你和你姐姐在你姐夫家人眼中永远都是外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你们之间的联系就是你的姐夫以及你姐和他共同的孩子。如果你姐夫真的是值得托付的人,那你姐姐最好还是和你姐夫好好谈一谈,也许谈完了,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呢?”
“有时候一昧的迁就隐忍并不是避免麻烦,反而是把麻烦拖的更大,原本能解决的问题,也变得无法解决。”
“如果那个男人不作为……”他并拢五指,微笑着做了一个砍的手势,“那就要不起了。”
方知意摸下巴:“你说的有点道理,但能做决定的那个人不是我。”
闻轻笑看着她:“那你可错了,能做决定的人,恰恰是你。”
方知意不说话,即使握有决定权,也有下不了决心的时候。
“我以为这种态度才符合你的风格。”
方知意不满地剜了他一眼:“别你以为你以为的,我也有需要顾虑的事情好吗?”
因为重视,所以举步维艰。
闻轻不置可否,举起了酒杯:“那就再喝点吧。”
好主意。
方知意勾过酒杯,接受了他的提议。
酒香四溢,令人神经松弛。
最后一口酒方知意品了三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酒杯。
闻轻指了指剩下的大半瓶酒:“再来一杯?”
再多喝一口都不行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
于是摇头站起来,挺直腰杆:“到此为止,多谢款待。”
“不早了,我先回去。”
闻轻也站起来:“我送你?”
方知意摆摆手:“不麻烦你。”
她笔直地朝前走,一路畅通无阻,手指扶上门把手的时候,肩膀被人从身后重重按住了。
方知意瞬间绷紧,右手蓄力,回过头去。
一张精致的脸亲昵地凑过来,吐息中含着白兰地的浓香。
闻轻弯起眼眸,反手接住她狠狠的肘击,长腿别住由于姿势不对而丧失了应有力道的膝盖,顺便将人翻个面压在了门板上。
轻轻的呢喃在耳边响起,仿佛情人的低语:“知意啊。”
“是什么给你大半夜跟一个成年男人单独待在密闭空间里的胆子。”
这心大的,可真是了不得呢。
唇凑到她的嘴角,眼底深处蔓延出细微幽光:“就凭那几下花拳绣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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