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邱沉的消息。
一个半月后的那天下午,我正在仔细检查自己所做的报表有没有错误时,财务总监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他办公室里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到我后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点了点头。
我诧异地看向总监,暗暗担心是不是工作中的错误影响到了公司的生意。
结果总监却笑着跟我说那两位律师有事跟我商量,亲自把我们领进了挨着他办公室的小会议室:“你们在这里谈吧,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那两位律师,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在工作中出的错让公司蒙受了巨大损失,他们可能是来找我索赔的。
“你们好,请问公司这次承受了多大的损失?”
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律师微微一笑:“目前的损失是有些大,但这并不代表以后的股价不会上涨。我们只负责执行股权转让的手续,麻烦郑小姐出示一下证件。”
我满头雾水地看着他,压根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位年长的律师微微皱了下眉头,很敏锐地抓到了要害:“郑女士不知道?邱沉先生委托我们转让百分之十的TE股份给你……”
他跟我解释了这次找我的目的,邱沉拥有TE中国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除他之外,其他股东拥有的股份最多只有百分之十,他现在要直接给我百分之十,剩下的都交由他爸打理。
“我不要!”我不知道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意味着多少钱,但邱沉的这个举动怎么看都像是遗产分割。
两位律师微微皱起眉头,对视一眼后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要。
“让我见见邱沉,他在哪,他的手术成功了吗?”我激动地走到他们跟前,慌乱地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
律师淡定地摇摇头:“这件事情是邱先生授权给他父亲后,委托我们代理的。”
“我不接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错乱了,冲出会议室后就找我我们经理请了假,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东市。
这次很凑巧的是我刚到别墅区就碰到了保姆阿姨,邱家的保姆刚好从外面回来,于是就把我带了进去。
别墅里依旧静悄悄的,我魂不守舍地跑进邱沉的房间里愣了很久。
保姆阿姨说了很多话,最后抹着泪跟我说了“节哀”两个字,我顿时就跳起脚来:“阿姨!邱沉还活着,你干嘛说这种话?”
保姆阿姨被我惊得愣了下,摇着头直呜咽。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罗九川打电话告诉我这周末会去找我。
我一点眼泪都不想流,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回东市了,在邱叔叔家里。”
“邱叔回来了?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保姆阿姨看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弹,渐渐止住了眼泪,这才跟我解释道:“前两天瑶瑶也来过,她捏着一份英文报纸在这间房里哭了半天。她走的时候报纸没带走,我昨天找人问了问,报纸上说小沉已经走了。”
她生怕我不信似的,掏出折叠好的报纸给我看。
标题上的TE、CEO这两个单词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眼睛刺痛般猛地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着睁开。
我仔细看了好几遍,报道上说华尔街的这匹黑马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创,年仅三十岁的邱沉因为心脏问题永久地离开了人世,股价一夜之间跌了不少。
脑子里轰隆作响,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以前我心里一直都抱着一丝希望。可这篇报道,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
罗九川十分钟后就过来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抢走我手里的报纸看完了那篇报道,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真的假的?他真……”
他下意识地想说“死”字,但是这段时间我对这个字特别敏感,一听到类似发音的字眼情绪就会激动,所以他及时地咽下了后半截话。
当天夜里,罗九川叫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汇聚在金鼎一号,给邱沉办了一个小型的哀悼会。毛俊和丁子杰也在,他们明明对邱沉没什么好感,这天夜里谈起邱沉时却满是好话。
丁子杰夸邱沉讲义气,毛俊夸邱沉打架打得好,罗九川则夸邱沉很会做生意。
这天晚上,我跟他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以此祭奠我第二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邱伯清夫妇一直没有回国,三个月的期限很快到了。
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刚准备出门去上班,一开门就迎头撞上了一大束红玫瑰。
罗九川扬着笑脸将鲜花塞进我怀里,晃着洁白的牙齿,语气里难掩兴奋之情:“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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