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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易初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为她穿好衣物,打开门,领妹和若溪都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易初。
“那小孩,怎么样?”领妹问道。
“有惊无险,死不了。”我说道。
领妹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那个假小子的功夫比我差不了多少,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若溪问道。
“身中十二刀,分别是被斧子,软剑,弯刀所伤,围攻她的至少是三个人,换了别人的话,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了……”我皱眉道。
若溪听到我的话后眉头紧锁,片刻后说道:“现代社会,一般的械斗多见钢管和刀片,而软剑,斧子,弯刀这些冷门江湖兵器,在青木县黑道中应该没有专精者,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擅长冷兵器的杀手了……”
冷兵器的杀手,这么快,就来了吗?
第二天,易初醒来,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事情还要追溯到易初的童年。
十年前,易初刚刚六岁,她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外出谋生,陪伴她的只有年迈的奶奶,与父母留下的一头小麋鹿,她父母只有每年农历新年才会回家看她一次,村里的大人们都让自家孩子对易初敬而远之,理由是她天生是阴阳瞳,在这个封建落后的小村落中,被奉之为不祥。
奶奶每天上山拾柴火,所以,易初唯一的伙伴,就是那只小麋鹿,她也渴望与人交流,和村里那些孩子们一起,愉快地玩耍。
只不过,那是一群只有曲解力缺少理解力的孩子们,他们并没有领会大人们的意思,所以非但没有敬而远之,反而是近而辱之。
一开始他们也没有很过分,只是往易初家的门上尿点尿,抹点粪,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一些大人们私底下议论易初的污言秽语,当然,这些字都是村里稍大一点的孩子教他们的。
易初看不懂那些字,她私底下问奶奶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奶奶也不认字,但隐约明白点什么,只是告诉易初要老老实实的,不要招惹外面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们后来见易初并没有表现出抗议,他们的行为升级,开始往易初家的院子里扔一些烂西瓜,石头蛋子,鞭炮什么的,久而久之,易初的性格变得孤僻,不合群,甚至是冷血,她对待人情相当冷漠,不再希望和他们玩耍,只是对着自己的小麋鹿吐露心扉,乃至偷偷抹眼泪……
纵容隐忍,换来的是变本加厉,到后来,每天早上都有一帮孩子守在易初的家门口,在易初打开门的一刹那,将一把沙子,或者是泥巴扔过去,易初已经习惯了冷漠和承受,她弹去身上的沙子,抹去脸上的泥巴,将一切咽在心里,因为她还有小麋鹿。
直到某天,有个小孩爬上易初家的墙头用玩具枪打她,结果不小心自己从墙上掉下来摔伤了腿,那个夜晚,那个孩子的家长带人闯入易初家中,用腰带狠狠将她抽了一顿,她的小麋鹿也因为受惊跑了出去。
那个夜晚,易初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在村口守望了一整夜,但那小麋鹿却没有再回来。
她没有哭,没有叫,只是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去,就连自己的小麋鹿都弃自己而去,果然,她注定是一个人吗?
奶奶回到家之后,易初并没有把自己挨打的事情告诉奶奶,奶奶也没有问那个小麋鹿到哪里去,生活就如同一滩死水,失去唯一倾诉和玩耍对象的易初彻底沉沦在自己的世界中,对来自周围世界的恶意也已经麻木。
后来,她有了新的“朋友”,是一只小白兔,和一把小刀子,为了防止小白兔背叛,她用小刀子将小白兔的四肢全部割掉……
某一天,她如同行尸走肉地从一群指指点点的孩子身边经过时,那个曾经爬上她家墙头的小孩满脸带着丑恶的笑容问其他孩子有没有吃过鹿肉酱,如果没吃过,今天晚上可以到他家去吃的时候,易初内心积聚的负能量在一瞬间被点燃,她总算明白,小麋鹿并没有弃她而去,只是被恶魔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易初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跑回去了,拿出了自己的小刀子,将那只小白兔一刀一刀割死了……
一边割,一边唱着一首脍炙人口的儿歌:“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小白兔,白又白,进针毁脑挂起来,肚皮上面贴盐酸,骚骚爬爬真可爱。”
“小白兔,白又白,一只笼子关起来,吊完尾巴做电击,忧伤抑郁真可爱。”
“小白兔,白又白,左胸右胸捏起来,剖完胸腔剖腹腔,鲜血淋漓真可爱。”
那一年,易初没有迈出家门半步,年前她父母回来了,赚了很多钱,家里盖了新房子,挨家挨户登门拜访送礼,想让其他家的孩子不要再欺负易初,她父母还对易初说今后会在家里好好陪伴她,不会让她再受欺负了。
只是,太晚了,易初的表现相当冷漠,如果是在一年前,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除夕之夜,屠门夜半声,一个叫‘花倾璃’的,面容白皙的年轻人闯入易初家门,将她的父母,奶奶全部杀死,并逼近了抱膝坐在柜子旁一脸默然地用刀子划着地面的易初。
花倾璃原本想将她杀死,但看到她淡漠的眼神和奇怪的行为时,这个男人惊奇了一下,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易初却用稚嫩又冷漠的童声说道:“死了更好。”
那男人一听,乖张地笑了起来,说道:“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母吗?”
易初戳着地面的小刀停顿一下,然后又淡漠地划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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