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管教都很严,交什么朋友家里都知道,时川哥因为工作的原因朋友比较杂,不过那都是面面相交,绝不会往深的走,毕竟家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许艺宁的底牌就是家世,而她面前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是没得挑,身材也好,连女人都忍不住回去看,这个她心里承认。
可是,她从上到下都穿的很是普通,也就是一般的家庭,跟她可没得比。
徐来盯着许艺宁,清澈的眸子里平静如波,根本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什么影响,相反,整个人的状态放松的很。
“青梅竹马?”徐来淡淡的问。
“嗯,你说对了。”许艺宁点头,唇角飞扬,隐藏着得意。
徐来一听不由得一笑,“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都没在一起,说明了什么?”
许艺宁笑容顿住,唇角放下,有些警惕的问:“你想说什么?”
“你俩没戏。”徐来微微一笑,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许艺宁被呛的说不出话来,捏着小香包的右手都攥紧了,没想到对方又来了一句。
“想知道我跟靳时川的关系吗?”
“……”许艺宁的温柔眼神早已变得警惕起来。
徐来站直身子,看向许艺宁,“以身相许的关系。”
门从里面打开,靳时川走了出来,许艺宁赶紧走过来,焦急的问:“时川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早了,你去找你朋友吧。”靳时川淡淡的说道。
许艺宁一听笑容再也挂不住了,暗自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来,为什么不让她走?
徐来像个没事人似的从许艺宁面前走过,径直走进了急诊室里,问:“苏医生,上哪儿缴费呀?”
苏安希哭笑不得的看向徐来,小丫头这是变身了?
许艺宁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以后,徐来从苏安希那儿出来也不怎么理睬靳时川,自顾自的去办手续去了。
其实靳时川大大小小的伤还受少了,他并没觉得自己的情况有什么严重性,不过看到这小丫头这一天各种的变脸,倒也觉得有意思,也就随着她了。
徐来从缴费到拿药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日常工作,仿若刚才那个矫揉造作的人并不是眼下这个她。
拿了药,徐来转身领着药袋子面向靳时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口吻也是冷冷淡淡的,“一日三次,上面有说明。”
靳时川接了过来,语气中竟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打趣,“刚才不是挺盛气凌人的么,怎么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徐来一听抬起眼眸看向靳时川,脸部轮廓更加深邃,一头板寸把人衬的更加有男人味儿,穿军装的时候如松柏般硬挺,现在穿着便装又能稍稍修饰他那硬朗的精气神。
他低眸看着她却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在自己骗自己。
其实,当初他不过是可怜她才会走向她的吧?
可是,当初可怜之人何其多,为什么偏偏是她?
……
那时候徐来的身体机能已经有了不错的恢复,毕竟年轻,没躺多久就能慢慢的下床走动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在那块黑白相间的白板上看到了遇难者名单,她母亲的名字赫赫然的写在上面,让她顿感孤立无援,哭晕在地。
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病床边坐着的是靳时川,兴许是太累了,磕着眸子低着头睡了过去。
他的肩膀绑着绷带看来是受伤了,而她的手紧紧的拽着他的,她清晰的看到,他那那只大手的手背上全是她的指痕。
徐来松开他的手,幅度动作有些大,弄醒了靳时川。
他睁开眼眸中满是疲惫,却还是撑着坐起来神色不明的盯着她看,最终还是沉重的说了句:“抱歉。”
那声抱歉他们都清楚个中意义,小姑娘眼中蓄满了泪水,哭的惊天动地,连在场的伤者,医护人员,以及进出的士兵都为之悲恸,那样的痛你不经历过,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
那两天徐来整个人呈现出非人的状态,不怎么吃喝,每天就坐在医疗点外的石头上望着天,她想过很多,甚至想过……死。
一只英气勃勃的德牧叼着一盒牛奶走到徐来的身边,徐来看着它身上背着搜救字样的衣服,与之对视。
追风把牛奶盒子吐到徐来的腿上,叫了两声,依然是人犬相望的状态。
“追风让你喝牛奶。”
耳边是一声亮堂堂的嗓音,眼前是一双黑色的靴子,泥巴在上面攀爬,一直往上,与橙色的裤子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徐来知道是靳时川,但是没去看他,也没拿牛奶,嗓子嘶哑无力,像极了机器人。
“你就不该救我,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男生的怒声响起,“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么欠扁。”
“……”
靳时川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时候他还处于男生和男人中间阶段,不像现在这样拥有着成熟的男人味,那个时候的他样貌是清隽的帅气,声音也没有现在那么的沉,比较亮堂。
“昨天我们在学校里挖出一个孩子,他的手里紧紧的捏着笔和本子,那本被血几乎染满的本子上,写的全部都是‘我不想死,救我’,我想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应该都还在写这些,一个本子,他写了整整一个本子,他的手全是血。”
“前天,我们在医院附近救人的时候遭到了余震,一个女孩为了救一个老婆婆,推开她自己却被倒下来的那堵墙掩埋,我们挖出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努力的保持微笑,问那个婆婆有没有事。”
徐来低着头,埋得很低很低,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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