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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同住有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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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天雪等了半晌,李护法也没有上车,就在他奇怪时,一个毛毛躁躁头发的家伙钻进轿帘,直接坐在了给李护法留的侧面坐榻上。

    这人正是王护法。

    “教主啊,我跟你说,这个大出血啊,恐怕是救不回来了。教主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王护法一上车就开始叨叨,搞得宫天雪根本插不上嘴,还没问李护法为什么没跟上来,马车一晃,便行驶起来。

    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

    大约走了个把时辰,来到郊外村里。

    这一路上,王护法已经把事情前前后后,跟宫天雪讲了一遍。

    原来是左浪身体恢复之后,就和一帮京城的纨绔子弟一起出门散心,说是散心,其实并不是去看风景,而是去“寻花”。

    来到村里,果然见到一个美貌的小村姑,左浪上前搭讪,小村姑被他俊朗的外表所蒙蔽,真以为他是迷路了,便带他回家去拿些东西吃。

    谁知左浪一进屋,见四下无人,就对小村姑动手动脚,小村姑挣扎哭叫,还是被他扑到榻上,给他拿的还热腾腾的烧饼洒了一地。

    “你就在旁边看着?”宫天雪瞥了一眼王护法。

    王护法是专业的甩锅达人:“教主您说除了左浪的人身安全,其他事情都不要管。”

    宫天雪扬起声音:“你的意思是,还是本教主的错了?”

    “不敢不敢。”王护法赶紧把锅又背回来,“是属下的错。”

    “继续讲。”宫天雪示意。

    王护法继续讲,左浪欲行兽.欲之时,衣服都解了一半了,肚子却突然疼起来,“哎哟哎哟”叫个不住。

    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了,左浪的裤裆开始出血,眨眼间便红了一大片。因为疼痛和失血,左浪也顾不上干坏事了,捂着肚子便倒在一边。那小村姑哭着跑掉,不多时,就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村夫进来,把左浪痛打了一顿。

    王护法见状,急忙现身,但还是晚了,等他把众村夫拉开,左浪已瘫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宫天雪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秀眉蹙着,说:“我知道了。”

    王护法还想再发挥点什么,但是宫天雪显然没有继续听的意思,两人便开始干坐着。这一坐,王护法才发现,李护法真是神人啊,可以陪着教主坐在一起,也不说话,也不干什么的,现在气氛压抑得他快吐血了。

    终于在王护法憋死之前,马车来到了事发地点。

    本来安安静静的一个小村落,眼下却挤满了人。

    “浪儿啊,我的宝贝浪儿!你死了娘可怎么办啊!”

    “浪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姑姑嫂嫂都来了,你可别这样啊!”

    “浪儿啊,你可是我们老左家的宝贝根子,怎么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呢?”

    ……

    宫天雪顿了顿,有点不想下去,他当初只是为了气李护法,随便瞎编了一个小名,没想到还真给他猜中了。

    但是不下去不行。

    宫天雪挑开轿帘,走下马车,身后带着王护法和李护法,分开人群,向左家人走去。

    果然见到左浪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面色已经有些发青。

    宫天雪看了一眼,就知道左浪没救了。

    众人也看到宫天雪出现,一个个显出惊异的神色,都直直地往宫天雪脸上看来,半天没回过神。

    这不似凡人的美貌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竟然认识左浪么?

    众人又惊又疑,本来脸上哭化了妆的几个女眷,这时候也忘了哭,俱是呆呆地望着宫天雪,半张着嘴巴。

    直到他的衣袂掠过身畔,那副唇红齿白的明秀模样,还久久的烙印在脑海之中。

    宫天雪径自穿过人群,基本没受什么阻拦,两边的人自动分出一条道供他通过。

    宫天雪来到左浪近前,也不说话,俯下身试了试左浪颈侧的脉搏,又看了看他胸口的状况。

    一丝气息也无。

    “死了。”宫天雪面无表情道,“收尸吧。”

    左浪的三姑六婆呆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阵嚎哭。

    “我的浪儿啊!!!!!”

    “浪儿,你死的好惨啊!!!!”

    “浪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

    宫天雪感到耳朵发痛,站起身准备走。

    左浪的亲戚中,不知哪个女眷,伸手拽向宫天雪的袖子,一边嚷嚷着:“你不能走,这里的事情还没说清楚,你怎么就走了呢?”

    宫天雪的袖子岂是什么人都能摸的?他动用了点真气,那女眷一摸到他的袖子,就仿佛被利刃割破了手指一般,惊叫一声,慌忙收回手。

    众人又是一阵哆嗦,看来这公子不光相貌美,还是个厉害人物。

    左浪的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站起来,双手展开拦住宫天雪的去路:“先生,先生,你不能走!郎中先生,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浪儿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害得他这样?您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宫天雪并不想和这群人纠缠,但那左浪的娘却从旁边拽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来,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小姑娘容色娟秀,此刻却吓得脸色煞白,被左浪的亲属推推搡搡,又被左浪的娘用力一拽,差点摔倒在地。

    “郎中先生,你可要给我们作证,就是这死丫头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害得浪儿血流不止,我们今日就扯着她去对簿公堂,请先生与我同去,作证。”左浪的娘一腔悲愤地说道,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宫天雪皱了皱眉头,这小姑娘这么小,怎么可能杀左浪,再者说,左浪也不是因为……咳咳死的。

    这时,王护法贴近宫天雪,传音入密道:“教主,这个小村姑,就是被左浪欺负的那一个。”

    宫天雪撇嘴:“干嘛告诉我这个?”

    他才不想多管闲事,听着这群人吵吵嚷嚷,耳朵都要震聋了,他拂袖就走,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哎,教主,教主。”王护法见宫天雪离开,急忙也跟上。

    身后却传来左家众人打骂那小姑娘的声音,小姑娘又哭又叫,听着煞是可怜。

    宫天雪一脚顿住,王护法差点撞他身上,好不容易才给稳住。

    宫天雪回过身,冲左家众人道:“喂。”

    他这一声声音虽然不大,穿透力却很强,众人不由自主停下来,听他说什么。

    “你儿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色.欲熏心,牵扯到了肚子里的孕囊,以致大出血。”

    孕囊?

    在场众人都有点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叫郎中看看。”宫天雪瞥了一眼地上的左浪,“唔,应该是叫仵作看看。”

    众亲戚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声音问:“孕囊是什么?”

    “是你娘怀你的东西。”宫天雪简明扼要地说。

    “可、可左浪他、他是——”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宫天雪坦然道,“这阴阳双性,也不是不存在。”

    “呸!根本没有的事!”左浪他娘突然跳了起来,“我儿子才不是什么双性人,我儿子就是顶天立地的爷们!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娘身边跟了两个丫鬟,这时候互视一眼,一个丫鬟上前,在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夫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丫鬟是贴身服侍左浪的,自然知道左浪现在身体迥异于常人,她的话,让左夫人不得不信,可是,左浪一向正常,怎么会突然来癸水,又揣着什么孕囊?这简直是——无法理解!

    待左夫人回过神,那白衣美人已经走了。

    “还要不要报官啊。”旁边一亲戚问。

    “报什么官!先抬回去!”左夫人只觉太阳穴突突跳,转过头去,又扑在左浪尸身上大哭起来,谁知道自己儿子早早殒命不说,还是因为这样奇怪而羞.耻的原因,难道是平日她太疏于照顾了?怎么连儿子是双性人都不知道?哎,这可不能传出去了,双性人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若是闹开,对他们左家名誉有碍,老头子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难道就这么轻轻放过?儿子没了,她连个发泄情绪的去处都没有?

    左夫人想起来小村姑,不管怎么样,左浪都是因为小村姑才变成这样,有理没理,她今天都要替儿子狠狠地抽打一顿小村姑。

    “人呢?那小村姑人呢?”

    左夫人扬起头四面去寻找,却发现刚才还在眼前的小村姑,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本来押着小村姑的两个男眷,也面面相觑。

    来时马车上俩人,回去时变成四个。

    左边一个王护法,右边一个李护法。

    宫天雪嫌恶地看着侧榻上哭哭啼啼的小村姑。

    “他容易冲动,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李稠思忖道,“这消息应该封锁不了两天,等到盟主的悬赏令大范围发布出去,他就会知道你的身份。”

    “那怎么办?”赵昶焦虑,本来有他爹这一边就够叫人头疼了,假如再加上宫天雪……简直在长安没活路了。

    “离开长安。”李稠果断道。

    “啊?李大哥,你说什么?”赵昶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说离开长安,今晚就走。”李稠道,“先去近畿避一避。”

    “可是、可是我还没带你吃过琉璃红豆糕啊!”赵昶情急,看李稠的态度十分果决,不像是开玩笑,他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留下来的理由,“还有幽篁里的大琴师,有花楼的花魁持羽……”

    “那些没有你的命重要,既然你让我保护你一年,我就不能放任你的性命安全出岔子。”李稠沉下脸。

    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妙人儿,谁知道,李稠的态度比赵昶他爹还要专制。

    “可是、可是……”赵昶搜肠刮肚想着留下来的理由,“你白天不是答应了宫教主,要留在长安,时时照看着他么?”

    “除了这块令牌,其他答应都不算数。”李稠面无表情道。

    夜色浸透了长安城的街道,李稠背着包袱,一手拽着不情不愿的赵昶,连夜出逃。

    “嘤嘤嘤……”赵昶望着繁华的街景,心里无限哀伤,刚刚从西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就又要离开美丽的长安了,啊。

    “不许哭。”李稠低声斥道,拉着赵昶躲进城墙的阴影里。

    “呜呜呜……”赵昶用拳头堵住嘴巴发出极其难受的哽咽声。

    “……”

    和赵昶一比,李稠才发现宫天雪这个主子还是比较省事的,一来不会随便乱哭,二来武功够强从不拖后腿,三来说让闭关就闭关,修炼功法很能吃苦,不达目标绝不罢休。而赵昶就正好相反了……当然,宫天雪那些要命的毛病,赵昶倒是没有,易主一事,只能说,有失必有得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那么一瞬间,李稠竟然有些想念宫天雪了。

    “啪。”

    一粒石子飞过,赵昶应声而倒。

    李稠悚然一惊,完全从回忆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竟然在逃命关头走神?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舒服到都快要丧失自保的警觉性了?

    “什么人?”李稠背贴着城墙,缓缓蹲下身,伸手试了试赵昶颈侧,摸到强劲跳动的脉搏时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赵昶没死,只是睡了过去。

    再这样黑暗的条件下,于数十米之外,就能用一颗小石子击中赵昶睡穴……

    来者,不可小觑。

    月光斜落下来,在街口洒下一片白霜。

    一双金丝墨履自楼宇阴影中踏出,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熟悉的教主宝衣,贴合着那人完美的身形,随着步履轻轻摇晃,时而一阵风过,吹起鬓边鸦色长发,露出精致如玉的轮廓。

    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门前?

    一出手就打晕赵昶。

    莫非……

    李稠心里生出一种可能性:宫天雪已经知道了赵昶是武林盟主赵风崖之子。

    那么,他前来堵人,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目光沉沉凝视着月光中宛如羊脂玉雕成的美人,李稠心中却无半分欣赏之意,他心里还有几分惆怅,表面的和平终于维持不住了,既然宫天雪主动出来拦人,那么今天晚上,他们必然要针锋相对。

    这一刻来得比预想中早,李稠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你们……打算去哪里?”宫天雪唇边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李稠并未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宫天雪见状,挑起眉梢,冷笑道:“方才还说不放心我,要留在长安城,到了晚上就迫不及待卷铺盖卷逃走,真不愧是冷面无情的李护法啊。”

    李稠退了半步,挡在赵昶前面。他想着,就算宫天雪识破了赵昶的身份,一定要用赵昶的小命来填补辰天教与武林盟之间的旧怨鸿沟,也不至于对他下死手,毕竟他们两个二十八年的情分在那……想到此处,李稠皱起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下意识地依赖起宫天雪和他的旧情了?

    宫天雪眯起眼睛,心头火起,事实上,从他半夜睡不着觉出来溜达,本想翻墙偷.袭一把阿稠却发现赵昶院子里只有几个路人甲的时候开始,他心头的火气就腾地升起来了,而此刻,阿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无形地证明着在阿稠心目中还是现任主子比较重要,根本就是一个毫无节操投奔谁就对谁好的冷血护卫!

    当然,宫天雪是没有发现赵昶的真实身份的,虽然他回去之后稍微感觉哪里不对,但阿稠拉他手叫他“天雪”说担心他的那段实在太印象深刻,以至于冲散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宫天雪就美滋滋地把这段咂摸来咂摸去,咂摸到后来免不了翻开两本黄色缎面绣像宝典温习了一番,脑内畅想到满纸画面都替换成自己和阿稠的身形,年轻易躁动的身体可不就带着宫天雪又半夜爬墙到赵昶院子里——结果扑了个空。

    “你可就把我当傻子耍吧,”宫天雪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管阿稠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你以为你这样骗我,我就不会生气的么?”

    “抱歉。”李稠垂下眼睛,在隐瞒赵昶身份这件事上,毕竟是他的不对,“但我身负保护赵昶之责,这么做,实属无奈。”

    “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宫天雪上前一步,紧紧贴住李稠的身体,将他压在城墙砖石上,阴影斜落下来,将两人拢入月光照不见的黑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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