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出去了。
于是,刀之妖怪将长刀放在身边,姿势标准地在软垫上跪坐下来,赤色的双眼安安静静盯着拉门。
为了挣脱源氏收藏刀类的储物室的封印,她已经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如今找到了那位喂给她鲜血的妖怪的住所,那干脆在此等候稍作休息,很快,对方就会自己回来了。
的场凝视面前的恶鬼,有些无奈:“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胡来的妖怪。”
居然使用格斗技巧?而且对方自身似乎有与冰雪相关的属性,这样杂乱的搭配真不像他以前见过的传统型的妖怪。
“呵呵,想不到现在妖怪也会学习人类的东西。”的场考究的目光逡巡着酒吞童子“我见过太多古板而传统的妖怪,他们多唾弃人类科技而以远古时期肆虐者的身份为傲,你到是看得开,是有人指导过你吗?”
酒吞道:“你管的太宽了除妖师。”
再说了,格斗技巧的话,多看看付费频道的ufc无限制格斗节目,也能学到很多。
如此这般,的场到是先放下了手中的长弓,赤色的眼睛里漾着凉薄的笑意,邀请道:“本以为会见到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结果却是个成天假装自己是人类的妖怪,真是有点扫兴呐——不过,以你的妖力,迟早会被一些除妖师视为眼中钉,要不要加入的场一门?那样在下还可以给予你庇护,免得闲杂人等都来骚扰你。”
一场恶战转为除妖师的邀请,的场凝视面前英武俊美的妖怪,阴沉低垂的黑云之下,妖怪一双紫色的眼睛里滚动着妖冶的光芒。
就像——就像繁星低垂的浩瀚夜空一样。
发现自己用了十分文艺的形容,除妖师不由暗嘲自己的失控,果然,看到了太过感兴趣的事物,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都很难做到了吗?
红发的鬼王有些沉默,半晌,他似笑非笑地挑眉,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天台之上:“我说你这个人,才是说谎时眼睛都不眨啊。”
扫过除妖师被打落在地的封妖壶,酒吞童子感觉到那里面正传来符咒的吸纳之力。
这个人类,嘴上说的客气,其实本就打算将自己收进那个小小的瓶子里,回去炼化成他想要的状态吧。
“我要是进了你的家门,只怕下一秒就会被术法压制到心智全无为你所用。”酒吞做了最坏的猜测。
面前的青年无所谓地怂了怂肩,却不否认:“或许吧,也是不错的办法。”
到如今,酒吞大概猜到,妖怪在这个叫的场的青年心目中大概就和工具一样,可以随意使用破坏,登时,他没了好好交流的兴致。
鬼葫芦举起,正对青年,鬼王打算直接将对方冻成人畜无害的冰坨子,免得再出去危害人间。
“嘛,不过和你聊上一会还是有帮助的,七濑他们,应该已经收到我的式神传达的命令了。”话落音,的场脚下已经浮起一个封印阵法,红色的光芒笼罩着青年,同时,周遭几处术法齐齐发动。
酒吞童子身形微微一晃,紫色的眼睛里有了一瞬的失神。
几十道咒术一并激发,成倍的压制效果在的场家主的命令下,全部施加在面前的恶鬼身上。
的场静司冷静地画咒结印,黑色的咒字逐渐攀上了酒吞的身躯,比名取的纸人术强悍百倍的束缚之束,正拉扯着恶鬼,要让他跪下,彻底倒在阵法之中。
“的场的一位家主曾以此阵法封印过上古神兽,而现在,它被用来束缚你……酒吞童子,这是的场一门为你特制的礼物。”的场静司踱步走向阵中的恶鬼,修长的指尖有些强硬地捏着妖怪的下颚,强制着抬起对方的面庞仰视自己。
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可惜了,说不定是妖怪凭空捏造出的容貌。
“世界终究是属于人类的,酒吞童子,变成式神,对妖怪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若有所思着低喃一句,的场捏着咒符之箭,要刺进鬼王的心口。
浓郁阴沉的鬼炎从地下升起,生生烧断了阵法的一角。
茨木童子顶着携夹着雨点的风哨,黑金色的眼睛凝视面前的人类,傲慢又轻狂。
“人类,冒犯大江山之主,可要做好被众鬼讨伐的心理准备。”
的场怔住,下意识后退一步。
没想到,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藏着两个强悍的妖怪。
而且,从面前这个银发妖怪的身上,的场终于嗅到了熟悉的属于妖怪的杀意。
酒吞童子会和自己动拳头,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及人类吧?可银发妖怪不同,对方生而合适做恶鬼,本性里刻着嗜血的念头。
一时间,的场有些后悔将杀手锏的阵法用在酒吞童子身上了。
酒吞好歹是个能够交流的主,可后来的这位,似乎并不打算好好说话了。
于是,的场决定先下手为强,搭弓开箭,准备一次净化掉茨木童子,忽的,大地一阵颤抖,像是地震的前兆。
可除妖师却不认为是天灾,他们对于妖气的感知,正提醒他们,地底下藏了个大家伙。
蓝色的菖蒲从地表的裂缝里微微探出娇嫩的花瓣,有着置幻效果的花粉飘散在空气里。
普通人闻到这味道,便会逐渐陷入沉睡,而妖怪则会被香味吸引,看到不一样的幻觉。
的场有些奇怪,一阵微弱的异香之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蓝色的花海里,周遭一望无际,都是一个模样,根本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他踱步在花丛中走动,打算寻找这幻觉的源头,忽然,脚下一空,他身形顿住,发现自己正站在楼顶的边缘,半悬空的身子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会直直坠楼。
而阻止他落下的,是身后抓紧他胳膊的手。
“……酒吞童子?”
红发的妖怪刚刚从的场一门的阵法里挣脱,正有些脱力地喘着,他手上用力,猛地将半悬空的除妖师拉回身后的空地。
地面浮起的菖蒲花像是一片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正期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酒吞身下的砖块因为方才的地震而有了松动,在恶鬼拉回除妖师的瞬间,连着几块水泥簌簌坍塌陷落。
的场才爬起身,便看到红发的恶鬼连着坍塌的建筑,直直向下坠去。
“喂——”除妖师怔住,赤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而只消一瞬,茨木童子已经飞身而上,毫不犹豫跟着那身影一跃而下,衣角消失在视野之时,的场挣扎着起身,赶到屋顶边缘,张望下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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