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肩膀。”
平平常常一句话,却让慧嫔彻底慌了神,一只手死死绞住手帕,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陆晟却似听够了,起身向外,“你早些歇着吧,朕得了空再来看你。”
依着陆晟的性子,慧嫔不敢从来不敢出声留人。
往外见了元安,陆晟忽然吩咐,“着人找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来。”
元安略微弓着身子跟在肩舆后头,恭恭敬敬答道:“原景仁宫本就是花鸟休养之处,有一太监专司花鸟鱼虫,只是前些时候太乱,还未来得及重新布置,陛下若想要,奴才今晚便差人去问。”
陆晟捏着眉心,仍然疲累得很,便只扬一扬手,“你去办。”
夜风凉得透骨,陆晟眯着眼,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下了朝,元安便已将虎皮鹦鹉搁在乾政殿,陆晟瞧了瞧这鹦鹉问道:“这小东西会说人话?”
元安道:“才调*教半年,只会说些简单的。陛下若想听,奴才叫养鸟的太监进来引它说话。”
陆晟允了,过不多时便有个穿蓝绸衣的矮胖太监迈过门槛,正要向他行大礼,他一挥手免了,元安便道:“你快让着鸟儿说几句。”
矮胖太监赶忙应下,爬起来拿瓜子儿逗鸟,他说一句“风调雨顺”,那鸟也跟着说一句,后头的话不用他开口,这鸟就能自己接下去,什么“吉祥安康”“万寿无疆”的说了一大串。
陆晟问:“能再教它说两句?”
矮胖太监道:“回万岁爷的话,这小畜生聪明得很,什么话都能学。”
陆晟略略点头,尚算满意。
等矮胖太监带着鸟儿走了,陆晟却问元安,“依你看,这鹦鹉和从前皇后宫里那只有无不同?”
元安低头答:“回万岁,奴才从前倒没怎么留意,按说这天底下的鹦鹉,只要瞧着是一个色的,平常人也分不出差别。”
“嗯,你吩咐那养鸟太监,教它几句好话。”
至于究竟是什么话又不肯明说,回头写了条子让元安誊抄一遍再递出去,教养鸟太监得了,便是天大的恩典,在景仁宫门口跪了好一会儿冻僵了才肯爬回去。
青青这厢还在晋王府看画,陆震霆是个缠功一流的人,总有办法让她开口。
“这画原是我幼年胡闹,见哥哥们或能游历四方或能去往封地,只我一个,连宫门都出不得,便整日整日的胡闹,父皇为了哄我,才特地画了这幅长河落日,关山饮马,令我困守宫中也能领略野原风景。父皇的画作当中,只这一幅与我渊源最深,却没料到有一天能再回到我手里……”
陆震霆从身后揽住她,碰一碰她眼角泪痕,轻笑道:“这就是你的缘分,该是你的,总有一日要回到你身边,爷也是你的,心肝肾都是你的,下面那只硕大妖兽也是你的,不信你伸手试试,必是想你想得发慌了……”
他饮过酒,正在兴头上,哪能等她把画看完?
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撩开纱帐双双跌落在六柱床,又是一夜红浪翻飞,极尽欢愉。
过后,青青虽累得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披衣起身,径自拿过一盏灯,坐在画卷前面看得入神。
第二日,等陆震霆上朝去,娜仁托娅却来了,她领着两个面嫩的丫鬟,不打招呼便坐到青青对面,一伸手便抢了她的书来翻。
“我瞧你这冷清得很,给你送两个丫头,好撑撑场面。”
青青道:“我要撑什么场面?平日里连个生人都见不着,撑给谁看?”
娜仁托娅却不肯辞,“我这是瞧王爷喜欢你,特地送你几样东西做给王爷看,你可别下我的面子让我难做。”
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哪还能推呢。便由得娜仁托娅的大丫鬟领两个小丫头进来见礼。
两人都跪在她脚边,磕头道:“奴婢春桃。”
“奴婢秋菊,拜见姑娘。”
青青扯了扯嘴角,问:“这名字你取的?”
娜仁托娅点头,“自然是我,如何?是不是颇有雅趣?”
“是,两个都好得很。”
“那一会儿王爷回来,你可不能再把这俩丫头赶走。”
“你放心,绝不会驳了您的脸面。”
娜仁托娅满意地点点头,再摸一把青青水润的手背,适才拎着她的书回正院去了。
青青另找一本,依旧低着头对着书发愣。
春儿进来问:“姑娘,您说王妃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专挑两个丫鬟来听壁脚不成?”
青青未抬头,也懒得多理,“她是王妃,想往哪个院子派人谁都管不着。”
从前宫里的好人坏人她都见得多了,娜仁托娅倒不像是费尽心思争宠斗狠的,她心思单纯,喜恶都写在脸上,自然,连撒谎都不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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