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过了好久,刘焱接听起来,语气不善。
“怎么了?”
“陪我喝酒。”
“太晚了。”
“是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
沉默了会儿,那边除了呼吸声,还有酒杯碰撞,人群喧闹,鸣笛撕叫。
高川挂了电话,刘焱倚在床边,喝了口水,转而打电话给了孙祺,可是孙祺没接。
刚挂断的功夫,高川的号码又来了,她接了起来,听见他说,“我爸妈真的离婚了,你见过他们多恩爱的,撕破脸的样子真他妈难堪。”
高川又嘟嘟囔囔说了好多,说话也越来越不清楚了,那边哐哐当当,像是在动手。
刘焱低骂了声下了床,轻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高川酒醉后得意的笑笑,报完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刘焱打开刘一的房门,他正睡的安稳,于是放心的披上外套出了门。
是夜场外的一条街,午夜时分依旧灯火通明,两边的大排档生意尤为火爆,高大的梧桐树因为耽误生意被砍伐的只剩下树桩,刘焱将高川定位过来的地址发给了司机,三十几分钟,刘焱付钱后匆匆下了车。
果然,高川正孤孤单单匍在一张满是空酒瓶的红色塑料桌上,旁边的一桌男男女女对酒当歌划拳爆笑,显得他挺可怜。
刘焱蹲在他边上,他稳当的闭着眼睛,鼻翼微翕,轻缓的呼吸,好似周围一切都于他没干。
老板娘看见她仿佛看见救星,大声说,“姑娘,你认识他吧,喝了这么多他酒钱还没付呢。”
刘焱无奈的站起身来过去结账,付钱的时候恨恨的想怎么就没喝死他。
等再次走到他边上的时候刘焱已经没了好脸色,她拍了一下,又重重拍了一下,高川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突然笑笑,高川说,“啊,祺祺。”
刘焱抿着嘴,叫了辆滴滴就联合着司机把他连拖带拽塞了进去,他暂住的地方她是知道的,距离新中没有多少距离,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司机到了目的地潇洒的就走了,刘焱呼哧白嗫的拖着他进了电梯,又拖着他到了门口,她按了下门铃,迟迟没有人应答。
刘焱叹了口气,连续不间断的按下门铃,隔壁破门而出,“吵吵吵吵什么吵,这都什么时间了不用睡觉啊,有没有点素质。”
刘焱羞愧的说了声不好意思。
那人“嘭”的关上门,刘焱的食指指腹贴着门铃半天,愣是没按下去。
门内有响声,接着是一阵咳嗽声,拖鞋耷拉在地面的清脆声。
冷冰冰的天气,刘焱的额角出了汗,她擦汗的功夫,门轻巧的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和刘焱年纪相当,只是一脸将醒未醒的愠色,头发乱糟糟,比她高了一个头,手上拿了件白色T恤,两角随意扯开,往头上一套,囿好的腹肌便被遮挡的结结实实,他的下*身穿了条破洞牛仔裤,脚上毫无疑问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他又咳嗽了声,一双淡漠的桃花眼掠过刘焱,轻易的拽起赖在地上的高川,像是脱了块没有生命的麻布,嫌弃的丢在了沙发上。
气喘吁吁的刘焱拍了下胸口,不甚愉快的跟了进来,又是一串心肺俱裂的咳嗽声,刘焱蹙了下眉头,捂着嘴问他,“你再不去看病是要咳死?”
那人没搭理她,去到厨房倒了杯水,沙发上的高川突然鬼哭狼嚎,抱着刘焱又是一段呜咽,无意识的唱和着,滑落到地上,眼泪竟然就落了下来。
刘焱一时手足无措,那人喝了口热水走近沙发边上的两人,顿了下,准确的将热水泼在高川脸上,高川一声嚎叫,这才算把眼睛睁开了,也清醒了些许。
“厨房还有些山楂乌梅,你要是他朋友就给他做一碗醒酒汤。”
刘焱其实是准备走了,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疑惑,“那你呢,他住在你这一个月了不是你朋友。”
那人语气薄凉,还有些生病后的沙哑,“不是,我没这种朋友。”
刘焱瞥了他一眼,第一眼的好感基本消散于无,但是那人貌似更不屑于和她多做口舌,又倒了杯热水,进去自己的房间。
刘焱在原地坐了会儿,看向昏昏沉沉的高川,斥道,“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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