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知道了,没事的。”
硕人楼名为“楼”,实际上还是一所院落,里面隐隐传来人声。王徽耳聪目明,辨清方位,大踏步朝里走去,边走边撕下一块衣摆,自鼻梁往下围住,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来。
硕人楼的下人早就作鸟兽散,棹雪出去求救,只有樨雪还忠心耿耿地在内院守着,四下静谧,更显得卧房里的奸笑声淫邪刺耳。
“嘿嘿嘿……小娘们,镇日端个臭架子,不让爷近你的身,还当自个是才女大小姐呢?不过是窑子里出来的烂货!破鞋!爷愿意睡你,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哎哟妈呀,你他妈还敢咬我?你奶奶的贱——”
啪的一声响过,有女子痛哼传来,而后又无声无息了。
接着便是衣帛撕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猥琐的笑声。
王徽面无表情,一脚踹开房门,又一掌击碎了四扇琉璃屏风。
碎片四散,叮当作响,露出屏风后的雕花架子床。一个形容丑恶的男人敞了怀,正呆呆望过来,眼里遍布血丝,左手小拇指还绑了绷带,正是定国公世子孙浩铭。
他身下躺了个女子,一头乌发半盖在脸上,只露出苍白的嘴唇和尖尖的下颌,形状十分优美,唇角却有血渍,衣领已被撕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整个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晕过去了。
“你是什——”
世子爷一声喊没发完,就被王徽一手锁了喉,另一手握拳直击他腹部,把人打得痛苦地弯下腰。
这一点当然不够,她劈手把孙浩铭拖下床,两记勾拳轰在他脑袋上,不幸的世子爷根本站不稳,直接仰面摔到了地上,尚浑浑噩噩不明就里,口中犹自咒骂不休。
王徽动作稍停,一脚踏上他胸口,两手抱胸,俯视着他。
从孙浩铭的角度看过去,就是这人顶天立地般高大,脸上蒙了面,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如冰冷的深潭,一丝情绪也无,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让他浑身都涌上寒意,骂都骂不出来。
忽然,王徽笑了,弯下腰凑近他,低声说:“看来是上次揍得太轻。”
一听这低哑的声音,孙浩铭浑身就是一抖,那天晚上被蒙头痛揍的恐怖记忆顿时袭来,他从小被捧着长大,就没挨过那么狠的揍、受过那么疼的伤。然而就是这个声音,当时几乎是带着疯狂的兴奋,甚至还叫别人一起揍他……
世子爷顿时感到无比恐惧,酒都醒了,嘶声道:“是、是你——”
不过王徽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直起身子,脚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孙浩铭杀猪一般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肋骨断一根,可就不只是将养一个月的问题了。
这时,床上的女子动了动,脑袋朝这边歪了歪。
王徽抬眼,那女子一头青丝微微滑下,露出一只半阖的星眸,刚好与她的目光对上。
王徽静静看了她一眼,就拖着孙浩铭离开了卧房。
“二姨娘在里面,你们进去伺候罢。”王徽拉下面罩,吩咐棹雪樨雪,又嘱咐赵粉,“姓孙的肋骨被我踩断了,过来帮我把他捆起来,小心他胸口——此人罪不至死。”
赵粉早已见怪不怪,挽了袖子就去帮忙,樨雪恐惧地捂住嘴,棹雪也同样受惊不小,但好歹对王徽的行为有了点心理准备,只是骇然看了她一眼,拽着樨雪就走了。
王徽和赵粉捆了孙浩铭,把棹雪叫出来,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僻静处?我得善个后。”
棹雪显然已恢复了一些,虽然心中仍然惧怕王徽,但还是强自镇定,“有个小柴房,少夫人随我来。”说完就在前头领路,步伐还算稳当。
这丫头倒是教养得不错。
王徽暗暗点头,跟着她来到柴房门口,把孙浩铭丢进去,道:“行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你回去照顾你主子罢。”
棹雪松了口气,忙道:“是,少夫人若有何吩咐,差赵粉姐姐来寻婢子就是。”言罢又福一礼,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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