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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
唐阮脸上狰狞的表情顿住,颤抖着抬起手,越过风情的肩看向自己的手心,掌心中大片鲜红的血迹明晃晃地昭示着事实,将她揽在怀里的人,的的确确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被水虺迷惑的人,不见血是不会醒的。”风情闷闷的声音由旁边传来,她轻轻推开怀中的唐阮,淡淡瞥向自己的后肩,反手用两根手指夹住透骨子午钉,没有任何停顿地迅速拔出。拔出时,血还在唐阮梨花白的衣领处掉了两滴。
唐阮还是固执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你真的是……风情?”
“难不成,我还是风雅?”风情看着唐阮,话语间还是熟悉的挖苦。
唐阮额角满是汗水,她微微偏过头,看了眼风情,似是卸去了浑身力气,闭了眼晕厥倒下。
风情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唐阮的肩,唐阮刚刚扎得很深,但她没吭一声,强忍着肩后的剧痛,将失去意识的唐阮横抱起来,有点勉强地站起来。
她低下头,看着唐阮虚弱的脸,轻声自语:“……风雅。”
唐阮是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的,她苍白的脸安静地靠在风情的臂弯,眉头已完全展开,好像躺进了自己的卧床,安定,温暖。
风情一直盯着唐阮的脸,好一阵子。她又小声地呢喃道:“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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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好像又将过往的十六年人生再活了一遍,从唐家堡的边缘山林开始,师父教她机关暗器,云深哥哥骗她喝酒掏鸟。她射不准靶子时,被罚一个时辰内削了五十个土豆,做出的机关失灵时,被罚去小溪捡五百个米粒大小的小石子。
一切都很清晰地铺陈在她眼前,历历在目。她的十六年岁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波澜,日复一日地学功课,日复一日地练习暗器机关。
可她当初,是怎么削完那五十个土豆,捡完那五百个米粒大小的石子呢?
很奇怪,不论怎么用力地去回忆,都再也想不起来了。
回忆太久的话,会很容易饿。
唐阮是被一阵焦香的烤肉味勾引而醒的。她艰难地睁开厚重的眼皮,眨了又眨,才恍惚看清面前的景象。
那个黑衣散发的女人端正地坐在一旁,前面摆着一摊小小的篝火,火光中来回翻滚着一只烤熟的鸡。
“你醒了?”即使是在暖色的火光映照下,风情的眉眼却还是冷冷淡淡的。
唐阮直勾勾地盯着风情手中烤熟的鸡,咽了咽口水:“你在烤肉啊。”
“你知道为了烤它,要消耗多少可供呼吸的空气吗?”风情抬起脸,好整以暇地扫视了一圈,“鬼渊一年一开,里面的空气也一年一换,可呼吸的空气极为珍缺,我却拿来烤火。”
唐阮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兀自又咽了口水,问:“你烤的是什么?”
“是锦鲤。”
“……什么!”
风情扬了扬下巴,示意旁边被拔掉的一堆白色羽毛:“它的皮在那。”
唐阮一个激灵,坐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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