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后,白达旦部的一切货物往来,将均以辽钱交易。”
詹孝义轻挑了一下眉梢,微微颔首,没有耶律骊料想中的喜色。
“你不意外?”
她好奇地问。
詹孝义一笑:“殿下真正想问的,并非我意外不意外,而是——我为何不感激。”
耶律骊不否认:“对,你为何不感激?”
詹孝义直视她的目光:“白达旦部货物往来以辽钱交易,对我是好事,难道对你们就是坏事?”
耶律骊抬眉,唇边微微再次有笑意。
詹孝义继续道:“‘双赢’。”
这,是他从“乐琅”那处学来的词汇。
“‘双赢’?”
耶律骊也为这词儿感到新奇,她轻轻侧首,喃喃地说了几次,忍不住赞道:“很贴切!”
詹孝义也扯了扯嘴角,淡然道:“合作愉快!”
同样是“乐琅”的口头禅。
耶律骊展颜一笑,这次真的不回头地往外走去。
耶律骢连忙跟了上去,不住地探问:“你们到底在谈的什么?”
他们二人一个追问,一个不答。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来庭院里。
午后的日光,直直地照在二人的背后。
耶律骊绯色的衣衫,显得格外鲜艳。
耶律骢跟在她身后,一下子被这明艳的颜色晃了神。
“怎么了?”耶律骊听得突然没了声音,不禁狐疑回头,问道。
“没,没什么。”耶律骢回过神,继续追问:“你们谈的什么,就不能与我透露一二?”
耶律骊以为他生气了,只好将方才与詹孝义交换过的宣纸递了给他看。
……
偏厅内。
耶律驰没有跟着耶律骊与耶律骢离开,而是不发一言地留下来。
“二殿下,有何赐教?”
詹孝义问他。
“本殿想看那张纸。”
“纸?”
詹孝义想了想,醒起方才被他胡乱塞到袖子里的宣纸。
他搜了出来,递给耶律驰:“是这张么?”
耶律驰接过,只见那上头赫然写着五个字——“一贯五百文”。
……
——“‘一贯五百文’?”
耶律骢将那宣纸左看右看,仍是想不出所以然,于是不解地向耶律骊问道:“什么意思?”
耶律骊本是懒得解释,但无奈耶律骢目光急切,似要逼得人透不过气来才安心。她叹了一声,解释道:“一贯宋钱,换一贯五百文辽钱。”
“是猜谜?”
耶律骢皱着眉头,心中暗忖:如此没头没脑的一句,谁看得懂?
……
“是‘一贯宋钱,换一贯五百文辽钱’的意思?”
耶律驰只想了一瞬,抬眼望着詹孝义,浅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疑惑。
他问的这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二殿下果然聪慧睿智。”
詹孝义的奉承,不知为何,隐隐没有了之前的恳切殷勤。
“你的那张,写了的也是差不多的话。”
这句,是真的肯定。
“不是差不多,”詹孝义笑了笑:“是一字不差。”
耶律驰闻言,半眯起眼睛,嘴角只往一边扯起,看起来是个讽刺的笑容:“聪慧睿智的人,是你们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