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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顾老爷子见顾维绅这死犟的态度,顿时火气一下子差点掀了天灵盖,拐杖狠狠地一下接一下地往顾维绅身上抽。
“我打死你算了!打死你算了!顾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他攒了半天的火,抽得一下比一下使劲,顾维绅忍得头顶爆起了青筋,但是依旧倔强地挺直着背脊,默默地承受着。
大有让人随意处置的感觉,你打不死我,我依旧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子失望头顶,他优秀的孙子怎么就这样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毁了呢?
那“啪啪啪”地棍子敲打在身上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沈默在院子外边捂着嘴哭得差点断了气,他默默的数着,那一下下抽在顾维绅身上的棍子,他要记清楚,这是他欠顾维绅的。
他现在不能进去,进去爷爷会更生气。
怎么办?他将自己团成一个球,扒着铁栏杆,他想不出办法,哭得更伤心了。
院子外边驶来一辆车,沈默见状赶紧藏得更加隐蔽。
顾昌盛下了车,瞧见自己儿子正在被他爷爷狠揍,立马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拦,“哎!爸!爸!爸!消消气!消消气!”
“你来干什么?”顾老爷子手里的拐杖一拐弯就敲在了顾昌盛腿上。
“哎呦!”顾昌盛被抽得在地上蹦,“您老还真下得去手啊!”
顾昌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气死了自己的原配夫人,就是顾维绅他妈,外边的小情一个比一个骚,顾维绅和老头子都不待见他。
气得老头子直接把家产全部给了顾维绅,一个毛都没让顾昌盛看见。
顾维绅看见顾昌盛,抬头对着顾昌盛冷哼一声,这就算对他这个爸打过招呼了。
然后继续低着头,挺着腰,摆明了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
老爷子看看自己死拧的孙子,你就不能服个软么?再看看自己败家的儿子,颓败感一下子袭来,真是造孽啊。
“看看!看看!我们顾家都出了些什么样子的人!丢人啊!丢人!”顾老爷子浑浊的眼球带着血丝,悲恸地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
“我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他!谁知道他是个祸害人的东西!”顾老爷子说着,拿着拐杖再次狠狠地抽向顾维绅,“我叫你被狐狸精蒙了心!”
顾老爷子对这个孙子给予了多大的厚望,下得手就有多重,那顿疼铺天盖地再次袭来传来,顾维绅咬了咬牙,硬是挨了这一下又一下的棍子。
直到眼前一阵一阵发晕,顾维绅闭上眼,思绪纷飞,穿透了时间与空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夏天,又重新见到了那个少年。
当初沈默只不过是十一二岁,据说长得很像他很多年前死去的哥哥,才被他爷爷从孤儿院里领了回来。顾维绅是没什么印象的,只觉得这个孩子看着乖巧,见了人总是带着小梨涡甜甜的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透着一股激灵劲。
他喊他,“小爸爸。”
不是爸爸,因为他看着不像别人爸爸那么老,又帅又高。不是哥哥,也不是叔叔,因为没有爸爸喊着亲近。
沈默仰着脖子说:“他们说你是这个家未来的一家之主,和你搞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
他用他的方式在讨好,小心翼翼。
所以他从小看到老,总是知道什么叫做投机取巧。
他也只不过是比他大了十岁,就被人叫了爸爸,顾维绅当时皱着眉头,脸色不好,不耐烦地说:“瞎叫什么呢?”
他狠厉的目光一瞪,那孩子也不怕,只是不再笑,怯生生地又喊了一句,“小爸爸。”
“这孩子看来和你还挺有缘。”老爷子笑眯眯地摸着沈默的头,“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他。”
老爷子估计是在追忆他曾经逝去的长孙,看着沈默就忍不住叹气,既怜惜又心疼,没过多久就病了。
看面相的人说,这孩子和顾维绅有缘,但是却是和老爷子相克的。
于是沈默就这样被送到了顾维绅当时住得宅子。
结果一语成谶。
真有缘,有缘地都滚到了一起,相克,可不,顾老爷子现在看见沈默就恨不得掐死他。
顾维绅似乎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脸上居然露出了笑。
小小的沈默最怕打雷下雨,一到阴雨天就往他房间跑,光着脚,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脸上还带着泪痕,他抱着他的小被子,强词夺理,“我还不是怕你害怕打雷么?”
顾维绅也不说话,指了指床。
沈默小小地雀跃一声,蹦上床,在床脚把自己一裹。
他那时候刚刚接手公司里的事物,每天焦头烂额,脾气也不好,话都懒得说,看着在床边努力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沈默,即使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在忽明忽暗地光影中璀璨横生。
这个小人一肚子的话,他也没有玩伴,这宅子大得他害怕,却没有一个陪他着他玩的,他欲言又止,要憋死了。
“每天允许你和我说上十分钟的话,赶紧说,说完去睡觉。”终究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也许是沈默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心软。
结果就有了这每天十分钟。
“真的!”沈默从床上蹦了起来,也顾不得窗外的雷声是多么吓人,他已经高兴地顾不上了。
“从现在开始计时。”顾维绅定了秒表,扔给沈默。
“你说顾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将我送走?”沈默问,眼睛里期期艾艾。
“不是。”顾维绅说,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
“我总是被人送来送去,你是不是有一天也讨厌了我,然后将我送到别处去?”沈默抱着被子,将头埋进去,瓮声瓮气的,“求你别将我送人了,我很喜欢你的,小爸爸。”
顾维绅的心突然就软了那么一下,摸了摸沈默的头,“好。”
沈默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睛亮亮,“小爸爸,我好爱你呦。”
接着他手舞足蹈开始讲,从花园里的花,讲到路边的狗,又讲了他同桌恋爱了,爱上了隔壁班的班花,总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顾维绅也不插话,时不时地“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终于十分钟到了,闹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沈默自动不再说话,将闹铃关上,乖乖地抱着被子窝在床边睡觉去了。
可是未来的某一天沈默还是被送走了。
顾维绅心底有点发酸,心疼,沈默在离开他的那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不好,也穿不暖,没人半夜给他盖被子,没人在下雨天陪着他,他当时该有多害怕。
他想了那么多,想得都忘了身上的疼。
直到顾老爷子打断了拐杖,才作罢,摔了手里的半截,叹气说:“你好自为之吧。”
顾维绅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爷爷鞠了一躬。
沈默吸吸鼻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去打车。
他的手机响了,沈默揉揉红红的眼睛去看。
“你要好好反思,这几天最好别让我瞧见你,看见你就烦死了!等我不烦你的时候你再回来。”
署名——顾小爸。
沈默蔫蔫地回了周子律家,他本来想回家的,都打定主意了,也让顾维绅抽一顿,抽到他满意为止。
可是顾维绅给他发了那样的短信,这就代表着他不愿意让自己看见他后背的伤。
怕他担心。
周子律去了公司还没回来,他只好在他家门口等。
沈默缩在墙壁的角落里蹲着,面向墙壁。
然后给自己的后脑勺来了一张自拍,给顾维绅发了过去。
“我在面壁思过,特诚恳,亲爱的小爸爸,你要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不给你再戴绿子了。”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顾维绅看得心口发堵,可是当他看见照片里的那颗小脑袋,在黑灯瞎火的楼道里,蔫蔫地耷拉着,他又觉得可爱,怎么看都像是被人遗弃的狗。
他也没回,毕竟他现在还生气呢不是。
沈默叹气,自己真是罪孽深重,顾维绅都不理他了。
周子律很晚才回来,沈默在他家门口半蹲着都睡着了。
“直接去公司啊。在这干什么?”周子律提着好几包东西,沈默闻着味道就知道是猪蹄子。
他扒拉扒拉塑料袋,嗯,还有一块小蛋糕,“蛋糕给我买的?”说完,也没等周子律回答,他绕过蛋糕,拿了一块猪蹄开啃。
等周子律开了门,沈默已经吃得嘴角油汪汪,一大块只剩骨头了。
“可怜死啦。”沈默吧唧了下嘴,“我就在宴会上吃了块蛋糕,都饿死了。”
周子律一副亲妈样,瞅着沈默露出了爱怜的模样,一兜子塞给他,“都,都给你,多吃点。”
“你做吃播要用的,再说我也吃不完这么多。”沈默挑了两大块。
“那个顾维绅,怎么样?”周子律把东西摆好,打算一会准备做直播。
沈默捏着猪蹄子的手放了下去,眼皮子抖抖,“顾维绅被爷爷打了,然后他说烦我,不让我回家,其实就是怕我看见他的伤。”
沈默觉得嘴里的东西突然就不香了,咽也咽不下去,堵在他嗓子眼上真难受。
他咬着嘴唇心想:沈默你还有脸吃!你咋不去死呢?
然后他郑重地把猪蹄子放下,一脸悲伤。
他要陪着顾维绅受罪,他这么爱吃肉的人,决定这几天改吃素了,顾维绅一天不原谅他,他的伤一天不好,他就得啃一天的萝卜青菜。
而且他还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哄好顾维绅。
太他妈能装了。
“还有。”沈默抬起了头。
“什么?”温言没好气地说。
沈默盯着她的胸慢悠悠地说:“顾维绅不喜欢大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温言终于绷不住了,把杯子“澎”地往桌子上一放,骂道:“你不就是想说!顾维绅不喜欢我!就喜欢你!你牛逼!你牛逼你让顾维绅娶你啊!你生个孩子给他啊!你能吗!你得意个什么劲!”
沈默冷漠脸,看着她发飙,咬着吸管滋啦一声将草莓汁吸了个干净。
温言简直被沈默清奇的脑回路折磨疯了,指着沈默的脸就骂:“你个骚·逼你装什么装,怎么不说话!说话啊!啊!来啊!”
就是这个人前几天让她的订婚宴泡汤,被人狼狈地关在了化妆间里出不去,她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货色,谁想到居然是一男的!
真是可笑!
一咖啡馆的人都往这看,还好他们这里被卡座隔着,又偏僻,正脸也被人瞧不见。
“你现在得意了?你只不过是顾维绅养在身边逗着玩的,我们迟早会结婚,他那种家庭会接受你么?就算是个女人没有背景都不会被接受,更何况是你,据说你是被顾家收养的?啊哈哈!就养出了这么一东西!不要脸的东西!他永远都不会娶你!”
沈默不坑声,眨巴着眼睛,面里带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不争不吵,还他妈居然笑,是笑话她么?温言气得身子直抖,“蹭”地一下站起来,拿起手边的半杯咖啡就往沈默身上泼去。
沈默身子一歪,躲过去了,褐色的液体稀里哗啦地,桌子,地上哪哪都是。沈默“呀”了一声,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末了拿出纸巾乖乖地擦桌子。
“呵!”温言有点颓败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有点搞不懂沈默的段数。
“真的很对不起。”沈默擦着桌子的手一顿,红肿的桃花眼里水渍弥漫,他张了张嘴,咬住嘴唇,眼泪顺着眼角一落,呜呜地开始抽噎。
戏可真好,温言在心底冷哼,也是让人搞不懂,刚才还笑着气她,现在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温言染着艳红指甲的手指指着沈默恶狠狠地骂:“别他妈……”
装字还没等他说出口,她就被他身后一声温柔的声音打断了。
“走吧。”
温言扭头去看,是顾维绅,怪不得那崽子突然就又哭了,合着是算计她呢!温言张张嘴,“顾……顾……顾维绅……”
顾维绅从她身边走过,拉起沈默的手,牵住,胡噜了一把沈默哭花的脸,把他拽在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看也没看温言一眼就走了,仿佛当她不存在。
他们离开的身后是杯子应声而落的声音,带着四分五裂的力量撞击在地面上,声音清脆惊得沈默猛得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顾维绅身边靠了又靠。
耶!沈默在心里比了一个v,决定今晚给自己加鸡腿。
顾维绅看着沈默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瞬间便松了一口气。刚才周子律给他打电话,一上来就连哭带嚎,说沈默被一男的劫持了,是他未婚妻那个逼在痛下杀手!沈默被人五花大绑,连踢带打地塞进车里,沈默疼得嗷嗷叫,好可怜!也不知道是打算一会被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周子律说话就和沈默一样每个准,芝麻大点事能说成整个地球都装不下。但是谁知道沈默会不会受委屈呢?顾维绅一脸愠色,挂了手机就按照周子律提供的地址找去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沈默的演技再好,在他顾维绅眼里就是个渣。
顾维绅拉着沈默一出了咖啡馆就放了他的手,上下瞟了他两眼,很是怀疑地问道:“真哭还是假哭。”
“我好伤心的好吗?”沈默嘟着嘴,看着自己刚被牵过的手,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挤眼泪。
顾维绅捏了捏他嘟起来的嘴,“憋回去。”
“遵命。”沈默身子站直,“啪”地敬了一个礼,眼睛贼亮,滴流滴流地转。
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沈默在心底叹气,为什么他搞什么小动作都瞒不过顾维绅的眼睛。
“嘿——”沈默开始得意洋洋地打报告,“我差点没把她气死。”他一会哭,一会笑,特精分,都把温言搞得有点精神崩溃了。
顾维绅气得也笑,这小精灵劲咋这么好玩呢?
捏了捏沈默的脸,又去捏他的下巴,顾维绅眼底里都是笑,但是细细一瞧,捻了捻手指,回想着刚才的手感说:“怎么瘦了?”
“我还不是想你想的,你又对我爱答不理的,我难受啊。”沈默蹬鼻子上脸,看着顾维绅有点心疼自己了,就可劲地翘尾巴。
他捧着自己的胸口,忧愁死了,“我难受得茶饭不思,寝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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