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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岭山脉气势雄伟、纵横千里,大大小小奇峰无数,除了主峰天柱峰,最出名的当属鹤鸣峰。
鹤鸣峰在横岭山脉深处,并不算高,却溪流淙淙,绿荫如画,风景十分秀丽。横岭山主的生祠就建在峰顶,即使四周荒凉,远离城池,但灵验之名传播甚远,常有人慕名而来,倒是香火旺盛。
峰顶面积有限,山主祠并不大,从不留宿客人,山谷处因此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使往来的香客信徒有个休憩补给的地方。
村子就在鹤鸣峰山脚,取名鹤鸣村,真正小得可怜。站在村东头,就能看到村西头马老头家酒肆的酒旗,也没有专门的客栈,都是村民将自家的宅院辟出一部分对外出租,提供食宿,也算是村民最大的收入来源。
抒悠和叶春暖打听过了,要找横岭山主,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山主祠。两人乔装打扮,沿着地图标的路线走了五天才找到鹤鸣村。时将傍晚,两人看了看天色,以李家叔侄的名义在这里租了两个房间。
抒悠趁主人娘子来送饭打听横岭山主的事。主人娘子立刻叽叽呱呱地说开了,眉飞色舞。
说起这个横岭山主,在主人娘子口中,简直就是活菩萨。
什么赵员外的娘子难产,群医束手,赵员外诚心向山主祈祷,就有道人来赠药,救了母子两条命;什么王老爹病得快死了,王大婶一步一叩首,向山主庙祈求,回到家王老爹病就好了一半;什么有人山中遇猛兽,眼看就要丧命,大喊“山主救命”,猛兽就莫名暴毙;什么钱小娘子被人陷害,危急之际信奉了山主,第二天被陷害的证据就出现在官府……如此种种,功德无量。
鹤鸣村受山主庇护,从来风调雨顺,甚至有一次外来人带来了时役,山主也立刻赐下仙露,救了全村的百姓。
主人娘子滔滔不绝地讲着,意犹未尽,还是男主人见她久去不归,忍不住过来把她喊了回去。
抒悠对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疑窦丛生:这山主听起来心地慈悲,活人无数,为什么天河会警告她要离得远远的?
*
第二天一早,两人按照计划上山去山主庙。
上山的石阶修得极好,直达峰顶,两边翠竹掩映,间有不知名的山花烂漫而开,五颜六色点缀其中,分外悦目。
风吹过,清香扑鼻,鸟鸣悦耳,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天色尚早,上山的人却已不少,个个神色虔诚,抒悠甚至还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口中喃喃,三步一拜向山上而去。两人经过妇人身边时,看到她的额头已经一片乌青,显然叩首叩得结结实实,极为诚心。
这横岭山主竟被这一方百姓当作神佛来敬!
昨日听主人娘子说起时抒悠还没怎么在意,今日亲眼见到不由心惊:幸好她只是想抓罗彪,没有想和横岭山主有什么瓜葛,否则看这架势,万一得罪了对方,等于得罪所有百姓,岂不是人人喊打?
这横岭山主有这样笼络人心的手段,着实不容小觑!
山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山顶,入眼是满坡的鲜花,竹篱隔出一条石径,通向中间朱墙碧瓦、飞檐斗拱的山主祠。
山主祠大门洞开,门口支着一张漆迹斑驳的破桌子,一个老道士正趴在上面鼾声大作。
老道士灰白的头发乱蓬蓬地披散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散发着恶臭,额头黑乎乎的,看上去邋遢极了。
在这样一个风景如画,屋舍精致的所在出现这么一张桌子,这么一个人,仿佛一张赏心悦目的画上忽然被泼上了一摊难看的墨迹,说不出的突兀不协调。
来来去去的人却一个个默不作声、视若无睹,似乎在这个地方出现这样的场景再正常不过。
破桌子正挡住大门,只留了一条缝隙可以进去,来上香的信众一个个都扁着身子从缝隙里挤进去。抒悠眼尖,还能看到进去的人衣服蹭过黑漆麻乌的桌边,留下一道污渍。
忽然不想进去了怎么办?
叶春暖望着她紧皱的眉头,察觉她的迟疑,有些疑惑:“怎么了?”
她盯着破桌子,拧眉不语。
叶春暖忽然懂了,小阿喆到底是娇养出的大家小姐,他看了抒悠一眼,戏谑道:“要不,我背你过去?”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抒悠瞪了叶春暖一眼:“我已经八岁了,又没受伤。”说着,抿了抿唇,颇带着点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祠中走去。
其实,她完全多虑了,她现在小小的一个人,扁着身子进去,根本连桌子边都捞不到。
进了门,她忍不住回头向呼呼大睡的邋遢道人又看了一眼。如果刚刚擦身而过时感受到的气息没错的话,这个又脏又臭的道人起码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气息却收敛得极好,若不是她现在神识已到金丹强度,根本发现不了。
此时抒悠两人站在进门处一个青砖铺地的小小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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