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歆见内侍徘徊在门口,磨磨唧唧的,便道:“何事?”
内侍见褚歆叫他,便横着一条心,直接走进来,道:“陛下,常侍,桓宣死了。”内侍说完将一封奏章递过来给司马岳。
“什么?”司马岳震惊道,而后从内侍手中接过奏章速速瞄了一眼。
“没想到会这样,桓将军出自名门,一方英雄,却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司马岳闭上双眼,将奏折放到一边,回顾着北伐之事的一路决策,心中对桓宣既有愤慨又有怜惜,愤慨的是丹阳之战桓宣战败,怜惜的是没想到离丹阳之战仅仅数月时间,桓宣就这么死了,可惜了一代大将啊。
褚歆原本也是知道桓宣战败被贬斥的事情,但突然收到桓宣已死的消息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将床上的奏章拾起来仔细阅读,越往后看震惊之情更甚,合上奏折,朝司马岳道:“这桓宣可是我朝难得的名将啊,怎的就这么死了?”
司马岳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在翻滚似的,一股热流顺着脾胃直往上涌,司马岳感觉喉头有些湿润,捂着胸口,突然,一股热流冲出,鲜血如水柱般喷射出来。
“陛下。”一旁的内侍,太医令和褚歆皆是震惊之色,朝司马岳喊着。司马岳吐出一口鲜血,重重的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得到消息的褚蒜子抱着孩子赶紧跑到式乾殿,见司马岳双眸微闭,脸色十分苍白,又见太医令在一旁伺候着,关切地问道:“陛下怎么样?”
“回皇后,陛下病情严重,恐怕不易再受打扰了。”太医令不敢隐瞒,朝褚蒜子道。
“皇后.....”司马岳似乎听到褚蒜子的声音,微微睁开双眼,张了张苍白的嘴唇,道。
“臣妾在这,在这。”褚蒜子见司马岳醒来,赶紧凑上去坐到床边,道。
“速速召回何充,让其总理朝政。”司马岳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是不能再主持朝政了,眼下想着也许只有何充能主持大局了,便朝褚蒜子道。
“臣妾知道了,陛下且要好好休息,陛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臣妾和孩子该怎么办?”褚蒜子说着,止不住心酸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伸出来抹了抹眼角泪水。
司马岳此刻脸色极为难看,转头看了眼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又看看年轻秀美的皇后,心中也是百般忧虑,抬头又看到褚歆站在褚蒜子身后,心里稍微放心了些。毕竟皇后还有大兄在,总归不会有什么大碍。
不久之后何充回朝,因为司马岳在病中,情况不是很好,诸多朝政事宜何充也就统领了,至于实在需要陛下批示的,何充就直接找皇后,通过皇后来找皇帝批示。
一来皇后有胆识能够自行决断;二来,如果皇后不能自行决断的,皇帝必定会有旨意。这既是皇帝对皇后的信任,也是眼下皇帝病重所不得不采取的措施,毕竟皇帝还是相信皇后的,对其他大臣则就没那么信任了。
式乾殿内,司马岳正躺在床上休养生息,褚蒜子抱着孩子从里往外走了出来,因为孩子一直在哭泣,褚蒜子害怕孩子的哭声打扰了陛下休息,于是将其抱了出来交给女御。女御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离开了式乾殿,看样子是准备找奶娘给孩子喂奶去了。
“启禀殿下,何充在外求见。”内侍走进来,朝褚蒜子拱手道。
“叫他进来。”褚蒜子走到一旁,跪坐于地,道。
“何充拜见皇后殿下。”一位长相俊美,看样子比褚蒜子略长几岁的男子进入式乾殿,着一身红黑色朝服,双手拱于胸前,朝褚蒜子施礼道。
“将军免礼。”褚蒜子拂了拂袖,道。
内侍搬来桌案和蒲团,何充则跪坐一旁,朝褚蒜子道:“桓宣病逝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朝廷上商量着论功论罪桓宣功大于罪,因此请旨桓宣死后是否该追赠将军封号?”
褚蒜子转头朝司马岳休息的内殿看了一眼,朝何充道:“此等小事就不要打扰陛下了,改追赠的就追赠吧。”
“臣的意思是追赠镇南将军,殿下以为可否?”何充见褚蒜子没什么意见便继续道。
“也可。”褚蒜子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道。
“还有一事,大将军庾翼曾经招募荆州、江州等地的奴役为兵士,引得天怒人怨,百姓谴责。臣打算征发扬州等地的奴隶来转移百姓注意力,也不至于让老百姓对北伐有过多误解。”庾冀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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