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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首发晋|江|文|学|城,晚十一点左右替换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唐嘉偶尔会接到喻斯鸿的电话。他似乎迷上了这种游戏,对隔着电流演奏乐此不疲。唐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渐渐习惯。
通常是她点歌,然后喻斯鸿在电话的另一头演奏。
她感叹对方孩子气的同时,也惊叹于他技艺的娴熟,与对音乐的涉猎之广。
有时劳累后回屋歇息,接到电话,她便无意说话,只将屏幕贴近耳侧,默默地听。
土屋内,雨水揉浸红泥后,潮气漫腾而上。她一手握着手机,伸出另一只臂,任由屋顶渗漏的雨水,打在细白的腕上。
雨水顺着肌肤,蜿蜒而下。
耳边的乐符也蜿蜒进她的心里。
与此同时,从难民营接连开往驻地的一辆辆重卡,不仅带来了医疗物资,还因为最新的儿童营养补助计划,带来了分发给枯瘦孩童的营养餐,甚至连同图书、画具。
于是他们若得了空暇,便会教术后恢复期的孩子们画画,唱歌。
唐嘉教他们唱《鲁冰花》,只是她天生音准不够,音调支离破碎,常常被同队的国人嘲笑一番。
每到这个时候,唐嘉只好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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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短假的时候,唐嘉与伊娃同去了朱巴的市中心。伊娃要把自己的男友介绍给她。
唐嘉这才知道,伊娃的男友安东尼在英联邦及外交事务部驻朱巴使馆工作。
唐嘉说:“我没想到你有一个大使男朋友。”
伊娃回答:“你不知道的可绝不止这一个。”
他们在木制结构的咖啡馆里见面,二层高的小屋,正对着人群来来往往的大街。
安东尼身形瘦削,棕色卷发,气质很温和。
他们没要咖啡,却点了非洲特制的啤酒。黄色的酒液倒入杯中,溢出大朵大朵白色的酒花。
安东尼开口:“我们在肯特郡读同一个中学,前后座。她不知道自己在男生中其实一直很受欢迎,但她姿态太高,没几个男生敢率先找她讲话。”
他笑看了伊娃一眼,继续说:“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口香糖黏在了她的头发上,当时她回过头看我,那个眼神——天哪,我当时以为她会立刻杀了我。”
伊娃难得没有出言讽刺,低着头默默吮吸着酒水。
唐嘉勾了勾嘴角,“缘分的开始,不是吗?”
安东尼点头,“是的,没错。感谢上帝。”
他继续说:“她一直十分宝贵自己的头发,”他打趣道:“我想,如果在头发和我之间选择一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然后他头扭向伊娃,问道:“是吗?亲爱的?”
伊娃翻了个白眼,“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出来?”
安东尼扭回头部,正对着唐嘉,说:“如果她说了什么曾经冒犯过你的话,不要在意,她是个好人,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太对。”
伊娃:“………………”
安东尼说:“她从中学时就开始每周参加社区的慈善活动,现在也是非洲妇女援助协会的一员。”
唐嘉了解到,安东尼儿时竟然随父母来过中国,并在成都居住过一段时间,故而他能像模像样说几句中文。
等一杯啤酒下肚之后,伊娃起身,推开桌子,去洗手间解手。
安东尼忽然道:“其实伊娃还有个哥哥。”
唐嘉惊异:“哥哥?”
她从未听伊娃提起过。
安东尼灰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忧郁:“是的。”他点头道:“不过她的哥哥已经去世了,就在这片非洲土地上。”
他眼神望向窗外,蓝天红土,又回转过来:“车祸,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车祸两个字让唐嘉的心莫名地纠了一下,她神差鬼使地就问:“在哪里?”
“肯尼亚的图卡纳湖。”
唐嘉端着杯子的手僵住,她慢慢地抬起头,稳住声音:“车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安东尼点头,略带诧异:“确实如此。”
唐嘉握住杯耳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安东尼说:“是一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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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市中心和驻地路程并不算近,她们当夜便直接就近处,选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唐嘉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喻斯鸿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劲头十足,“晚上好啊大长腿。”
唐嘉握着电话,侧躺在绵软的被子上,嗯了一声。
今天他表演的是一首说唱。
宋岳庭的《Life’s A Struggle》
结束后喻斯鸿说:“这个歌手没得说,14岁留学,19岁却朋友栽赃入狱,获得缓刑后却又被查出骨癌,23岁就死了。死后她妈把他的歌整理出来,才火了。”
唐嘉翻了个身,“确实有点惨。”
喻斯鸿问;“你知道他这首歌是怎么写的吗?”
唐嘉笑笑,“不知道。”
喻斯鸿说:“歌词是在监狱中写的,歌是自己用键盘和录音机录的。”
唐嘉问:“很难吗?”
喻斯鸿说:“先录音乐,再放着音乐录唱词,错一点就得从头再来。你说难不难大小姐?”
唐嘉笑,“挺难的。”
说到感兴趣的领域,他似乎挺兴奋,“这首曲子的歌词拿了当年台湾金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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