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随便你。”
“任我坏?”
“你就不能起点有意义的。”
“任安。”她心里总想着棺材子的话,她怕孩子会有个三长两短,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健康,平安,就足够了。汝招爱念了一遍‘任安’,便明白了任白所想,心中十分怜惜,这件事她是不信的,可任白一个从不迷信的人,却傻乎乎的信了。
“那就任安,就这么定了。”
在那不久,前线传回了消息,说是敌人投降了。举国欢腾,就等着签国书,盖章,一切盖棺定论,可是高兴没多久,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敌人诈降!
汝大将军被当做人质扣押!
敌人放话,如果皇上不答应相关条件,那么他们就会杀了汝佑朝。朝里刮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风,他们都在冷静等待,或者说观望任白会做出怎样的回应,但不管是哪一样,任白将要受到的损失都不小。
任白坐在那,凝眉深思,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步田地,汝佑朝怎么被人给抓了。她很快就得到了解释,敌人请求议和,要求双方主帅洽谈,单人相会,不带兵马,以示友好。
敌人显然是出尔反尔,或者说,另有打算。
汝佑朝被扣押了,而且被当做了牵制任白的棋子。
她要是不救,不答应敌人的条件,她的岳父就死定了,不管怎样,就算她为了大局考虑,汝招爱心里都会很伤心,认定她是杀父凶手。“她是要我救她父亲呢,还是不要?”
任白一直在等着汝招爱的答案。
汝招爱只是默默的陪着她,没有提出任何的请求。整个将军府在得到消息后,也处于一片默哀之中,他们也没有过来请求她。
没有任何人使她难做人,可是她还是觉得难做人了。
朝中的大臣,就像饥饿的狼,等着猎物惨死,他们好分一杯羹。汝佑朝死了,对他们有许多好处。
就在任白下定决心,要牺牲汝佑朝,顾全大局的时候,消息再一次传来,汝佑朝自杀了。他解除了她的危机,抛弃大臣的信誉危机,舍弃岳父的感情危机,任白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是汝佑朝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自己的,她有些侥幸。
这件事她有责任,但不是她下令的。好像也就与她无关紧要了,汝佑朝成全了她,她心里会感激的。
任白怀着沉重的心情,告诉了汝招爱这件事。汝招爱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反应,这让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早在袖内放了几条帕子,随时准备汝招爱会嚎啕大哭,到时候她能体贴的为她擦眼泪。
“你现在松了一口气吧。”汝招爱说着,抬起了眼睛。
她是那样的了解任白,以至于任白也淡淡的笑了起来。“是的,尽管他是你的父亲,我该悲伤一点儿,可是,怎么说呢?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要是不这么做,我就要做个坏人了,我不在乎自己做个坏人,因为在这形势上,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是怕孩子出生后,知道我是杀死她外祖父的人,她心里会不开心。至少目前为止,他做的很好,我是该为他的行为感到高兴的,同时,我也有些生气。”
“哪个方面?”
任白觉得她们彼此那样冷静的谈着这件事,还是太怪了些,等她说完自己想说的,她得问问汝招爱。
“他应该设想到敌人可能是诈降,该偷偷的藏一手,身为三军主帅,怎么能轻易冒进,他还那么感情用事,还以为他都改了呢!那么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小爱,你父亲死了,你似乎不大伤心。”
“是啊,你也觉得我该哭的稀里哗啦吗?”
“只是这种情形下,一般都是这样。”
“那我就是特别的,我一直在做这样的打算,在他要出征的时候,就想着会有这一天,这种事总会发生的。我之前想,如果我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我会难过的吃不下饭,眼泪流干,可是等事情发生了,我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我不是说我不难过,可我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我就纳闷,我就在想,我就责备自己,汝招爱你个无情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可还是没有用,就算做个别人看,我也要假惺惺的哭两声,可我做不到。”
她们望着彼此,唏嘘短叹。
“我想,我跟我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刻,我们说过话,但还没有深刻到伤心的地步,而且随着时间,很快就会遗忘,人总是要死的,他死在自己的志向上,也是一种志得意满,我该为他高兴,为他骄傲。”
“你不怨我吗?”
“我又能怨你什么呢?怨你心里为了国家,想着牺牲我的父亲。还是怨父亲的鲁莽,把你置于如此左右为难的地步?我对你们,不管是谁,都没有怨恨,只是事情发生了,而我不得不接受,如果可以希望,我希望你们都好。”
“我已下令强攻,决不允许投降,欺骗我的人,我绝对不能原谅。”任白的眼中有些熊熊的怒火,“就算拼穷了这个国家,我也在所不惜,国家可以重建,而我绝对不允许被人欺辱,一旦退缩起来,他们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起来。好了,我们去将军府看看,你要去吗?”
“去吧!我想母亲一定很难受,她是那么的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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