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怕得要死的人是她,现在一见没什么危险,反过头来安抚被拉下水的商亦衡的人也是她,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很想要再重新树立一个伟岸的形象。
不过闻雯文示意他的同时也是在顺便提醒他,既然危险都已经解除了,那他俩之间的距离是不是也可以适当地拉开了?
说完后,她又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的人,心想自己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对方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可惜现实再一次让闻雯文的期望落了空。
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想听明白,商亦衡置若罔闻,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上,高大的身躯依然紧贴着怀里的人,将她藏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光和风能够钻进来。
他似乎没有把那位不速之客太当回事儿,微微垂下了头,线条干净的下颌从闻雯文的鼻尖轻擦而过,最后定格在了一掌厚的位置上,几乎就快要和她额头相抵了,低声问道:“你这算是过河拆桥么。”
“……”嗯?这给人乱扣帽子的本事到底是谁比谁厉害啊。
檐下的光线本就不算明亮,这样一来,四下的黑暗更是全都聚集在了这寸稀薄的空气里,沉沉的夜色将逆光而立的商亦衡完全侵略。
于是闻雯文愈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总觉得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过河拆桥”那么简单,反而严重得像是在说“拔吊无情”。
等等,拔吊……无情?
天了噜,她刚才是不是又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要不然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肮脏的词语!
思维混乱的人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了,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不知羞耻的想法吓得不轻,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呀,明明就是大功告成好聚好散好么!”
虽然闻雯文嘴巴上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不经意间做出来的动作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的双手抵在商亦衡的身上,苦着一张小脸,盈润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神情,央求的意味不言而喻,就差对他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拜托的动作来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而被迫假装举止亲密,那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明明天下太平,要是还当着旁人的面这个啥那个啥的话,那他们和刚才的那对野战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上她的眼睛后,商亦衡神色未变,也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搭在她腰间的手忽得一松,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没有直接离开,就这样随意地往旁边一站,似乎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不过闻雯文只知道自己又恢复了自由身,立马从角落里跳了出来,活动了活动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被冷落的人也不再毫无作为地等待了,看他俩还在这儿旁若无人地聊着天,直接几个大步走向前,抓着闻雯文的手就想带她走,谁知竟落了个空。
陆然生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正被另一个男人握着。
见状,他也不针对商亦衡什么,全程只盯着闻雯文一个人看,和她把话摊开了说:“选吧,他还是我。”
“……”又犯病了是吧,没事演什么二选一的戏码,选个几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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