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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个子高又爱穿深色的缘故,傅岳看上去稍嫌清瘦,然而爬到他的背上,阮夏才惊喜地发现,他的肩背居然如此宽厚。
她牢牢地勾住傅岳,把脑袋轮流枕在他的左右肩上,脸紧贴着他的脖子。
傅岳不用香水,身上有干净清爽的肥皂香。阮夏深吸了一口气,哦,还有股淡淡的茶叶的味道,嗷嗷,她实在是好喜欢。
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心痒难耐。
这紧实有弹性还泛着健康光泽的皮肤,真的真的好想咬一口。
感受到背上的人的不安分,傅岳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别乱动?”
片刻后,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哭了?脚很疼?”
那不是眼泪,而是……口水。
阮夏尴尬无比,怕被傅岳发现真相,声音软糯地栽赃道:“你总是对我凶的,光是今天,就已经三次了。”
很凶吗?他以前也总教训她,从没见她哭过啊。只是记忆丢了,连性子都跟着变了?
虽然疑心真假,傅岳的口气却到底软了下来:“疼就再忍一会,卫生所马上就到了。”
岛上的卫生所不大,已经过了白班时间,急诊室里只有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阮夏不肯让男医生处理,执意要傅岳替自己包扎。
创面不大,不需要缝合,却很深,里头还有碎石渣,好言相劝不听,傅岳忍不住吼了她一句,阮夏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却也不屈服。
傅岳拿她没办法,只得妥协。
见他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阮夏马上快快乐乐地把脚伸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脚生得非常漂亮,小巧纤瘦又白皙,脚趾圆润而细腻,他的指腹上有薄茧,生怕磨到她,不敢握得太用力。
在医生的指导下,傅岳用生理盐水替她冲洗伤口。
刚冲一下,阮夏就疼得缩脚吸气。
“很疼吗?”
“不疼啊。”阮夏灿然一笑,把脚又伸了回去、
她的伤口里有碎石渣,三下两下冲不干净,后来虽然没再吸气叫疼,可却全程咬着牙。
傅岳的额头和后背都沁满了汗,她的脚不由自主地一缩,他的心尖都跟着颤。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要这样还。
终于冲洗干净后,傅岳又替她涂药包扎,因怕弄疼她,显得格外笨手笨脚。
拿上医生开的药,傅岳再次背起了阮夏。
怕她记不住,往别墅走的路上,傅岳一样样交待她怎么用怎么吃。
阮夏根本不耐烦听:“傅先生,你记住就好啦,药都放在你那里。”
“我?”
“我是为了拉你回来才受伤的!如果不是我,流血受伤的就是你,你难道不要对我负责,每天按时过来替我换纱布、提醒我吃药吗?”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谁叫我喜欢你呢!我宁可自己疼,也不希望你疼的!”阮夏仿佛没听出傅岳在揶揄她,抓住一切机会表白,“我要你替我包扎就是想你先练习一下,医生说差不多要换三次纱布。”
“……”
“你是因为不喜欢我,才觉得无所谓。我喜欢你,就不乐意年轻的女医生碰你的。”
“……”
傅岳无奈地摇头笑,即使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也还是原来的她,讲起歪理永远理直气壮,再无理取闹也觉得自己是对的。
他们到别墅的时候,众人正在跳舞喝酒吃盐烤海鲜,见状皆面露惊奇。
不知情的吃瓜群众见平日里不近女色的傅岳竟背了个女人回来,以为今日的太阳是打东边落山的,不由地多瞟了几眼阮夏——原来傅冰山喜欢身材小巧的美人?
融化傅冰山的美人年纪看着虽不大,却漂亮到了骨子里,妩媚又不失天真。原来傅冰山性取向没问题,只是嘴刁而已。
知情的黎铮以手扶额,看向傅岳时,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江以萝笑着冲阮夏竖了下大拇指,使劲儿踩了踩未婚夫的脚背,用眼神勒令他换个表情,表达祝福。
妻管严患者黎铮奉命鼓了两下掌,傅岳和阮夏却并不领情,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
……这还真是天生一对。
当场石化了的季泊川的少男心碎了一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追上了楼去。
瞥见阮夏没穿鞋、包着纱布的左脚,季泊川再次看到希望:“夏夏受伤了?”
傅岳“嗯”了一声,阮夏因为“睡着了”,自然无法回答。
季泊川上前一步,欲接下阮夏:“傅岳哥,我来吧。”
他怎么就没有傅岳的好运呢,要是第一个遇见阮夏受伤的是他的话,说不定眼下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傅岳躲了一下,皱眉道:“你二哥没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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