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山。我听人说,那座山上有好多好多的飞鹰……好了,先把药喝了吧。”
星文将女子的话记着,悄悄离开了。
这厢宋绎樊会两人不欢而散,宋绎回到来时的马车,星文已等候在车中,将在内院听到的内容都禀报给了他。
“飞鹰?”宋绎不假思索道:“是戏苍山。”
星文疑道:“多鹰隼的山有好几座,为何一定是戏苍山?”
宋绎道:“戏苍山的孤鸿老人,与他渊源颇深。”
这个他指的是谁,星文心里明白,便道:“戏苍山在幽云,路途遥远,少盟主若赶去那里,恐怕这边盟里的事没法兼顾……”
宋绎道:“都交给宋舟吧。”
星文不禁道:“可舟少爷已经掌管了风字堂,少盟主若再移权给他,恐怕……”
宋绎手指搭着宋老盟主给他的那把佩剑“祛邪”,这是武林盟盟主身份的象征,可对他而言,还不如年少时在山中练剑,某人捡给他的树枝好用。
日落将晚,他看着车帘外倾泻进来的余晖,道:“本就是他的,给了他也无妨。”
宋绎带着星文来朝烟,留下月影在离朝烟不远的一座大城中的武林盟分部照应。宋舟却恰好在傍晚带人来到月影所在的分部。
他如今在武林盟中握有实权,又是老盟主的独子,分部的人哪敢怠慢,立刻将他迎到为宋绎准备的小院里,请他稍作歇息,再派人另去打扫。想来少盟主是舟公子的堂兄,堂弟稍坐坐他的屋子,也不会不高兴。
宋舟进了院子,才走到沿廊下,突然迎面一扇羽翅在他眼上一捎,宋舟吃痛往那东西身上一拍,它却早飞走了。
月影追出来,看见宋舟温文隽秀的脸上被捎了一片淤青,就在眼角。宋舟放开捂着眼的手,阴沉着脸看那飞到墙瓦上的白隼。
月影连忙上前,讪笑着行礼道:“舟少爷,明珠它不懂事,你别见怪。”
哪有说一只鸟禽不懂事的?不过月影向来缺根筋,宋舟也习惯了。目光扫过他小臂上饲养白隼用的臂甲,道:“堂兄倒是闲情逸致,在外办事,还不忘了逗鸟玩。”
月影挠着后脑勺道:“舟少爷别误会,少盟主从前不这样的。”
是啊,从前不这样,自打赵解秋失踪之后,才开始去哪都带着这只隼。宋舟又望了一眼,皱紧了眉,他对这东西实在是厌恶极了。
月影见情势尴尬,忙朝白隼打了个呼哨,叫它走开。谁知这鸟被养得刁钻得很,连宋绎的话都不爱听的,听见人驱赶它,反而飞过来,往月影脑袋上一站。
“……”
月影张了张口还要解释,宋舟不耐道:“罢了,堂兄呢?”
月影扶着脑袋上的隼祖宗道:“少盟主去朝烟办私事去了,今晚就回。”
“朝烟,私事?”宋舟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月影试探着道:“不然少爷您在屋里稍坐坐,等少盟主回来?”
宋舟却不答话,看着那白隼,似笑非笑道:“这东西也养了快十年了吧,堂兄将它带在身边,莫不是睹物思人?”
月影心头一凛道:“这个……”
宋舟道:“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又叹了口气,“其实堂兄对那人也颇有牵念吧?”
月影傻乎乎道:“少盟主的心思属下不好揣度。不过赵先生当日只是坠崖,并没有找到尸体,前些日我等随少盟主追查韩家掌门入魔一事时,也发现了韩佑被银针杀死的痕迹,与赵先生的金针功夫十分相似。”
宋舟故作诧异道:“噢?这么说……他还活着?那堂兄今日出去办的私事,也与此事有关?”
月影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宋绎并没有让他们对外隐瞒,于是如实以答道:“是。朝烟拂花剑宗樊宗主是赵先生好友,少盟主想问他是否知道赵先生的下落。”
宋舟道:“樊会么?我记得他从前就与堂兄相看两厌,恐怕不会轻易说出那人的下落吧?”
月影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了这半天话,您可要进屋坐坐?”
宋舟微微笑道:“我原是赶路经过,既然堂兄忙着寻人,我也就不打搅了。还请你与分部的人说一声,不必为我备住处了。”
月影点点头,宋舟向外走去。月影头上的白隼飞下来,站在他小臂上,一双眼珠亮若星子,望着宋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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